我不奢望那么远的事了。不管以后到底如何,至少现在是无与伦比的快乐。哪怕阿容对我的好感,不过是因不成熟而产生的阶段性错觉,此刻的真挚也足以照亮我的一生。等我老了,也有资格跟别人说一句:我年轻的时候也是爱过的呢。
接下来的几天里,偶尔想起化妆间里的那一幕,我还是有些意难平。我并没有被实质性的侵犯,但是那种自己当时一步步犯蠢的感觉,总是不停地冒出来啃噬我的心。
有天在排练室,我忍不住又提起那件事。前几次阿容总是劝我别想了,但这次他问我:如果你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要不然我们去网上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小熊说:或者我们埋伏起来,偷偷打他一顿?
花岗岩说:偷拍他?
我摇头:我不是说要报复他。我并不想让大家都陷进去。我只是觉得,当时我处理得很不好。可是我暂时想不出来,如果再来一遍,我怎么才能既不让他得手,又留下证据。
小熊劝我: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越想越难受。
阿容问我:那你觉得当时应该怎么做?
我坚定地说:我还是想好好地把这件事捋清楚,认真做一次复盘。我必须想明白自己到底哪些地方没做好。
我让阿容帮我搭戏,把当时的情景给大家演了一遍。我们马上发现,其实他说要让工作人员把门带上时,就已经超越了友善的行为界限。我当时本可以有两个选择,一是顺势说我要走了。他之后或许会跟我微信联系,我就能留下骚扰的文字证据。另一个做法是我留下,但同时开始偷偷录音录像。比如趁着交换微信用手机时,就可以趁机打开录音。
而阿容也行动过快了。他冲进来就把色狼推开,破坏了第一现场。其实他进门时听见我在挣扎抗拒。如果当时拿着手机开始录像,也可以留下一部分证据,色狼就没有了诡辩的余地。
哪怕到了最后,对方企图诡辩时,我们仍然可以选择不让他走,与他争执。即便是只录下了争吵的过程,至少也有个他在舞台上公报私仇的实锤。
复盘完了,阿容懊恼地说:这么一看,我也做错了很多。
不,阿容,我觉得你已经做得很好。你没有一时冲动打他,一旦打坏了他,后果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
我不想闯祸。阿容红着脸:你没有怨我太怂了吧?
怎么会?能控制自己是优点。我可不喜欢有暴力倾向的男人。
小熊若有所思地说:他可以仗着没有证据就颠倒黑白,其实我们也可以呀,对不对?
我们都愣住了。大家都认真地思考起了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花岗岩第一个开口:不行,我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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