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承望追上她们,并详细讲述了见驾始末后,顾夫人的心中就升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谁会让燕姑娘如此在意呢?又是谁会放必死之罪的李承望一马,还关心他的母亲呢?
答案呼之欲出。
可她什么都没有说。
她知道这话自己说出来,让顾家知道,他们只会欣喜若狂地认为自己抓住了通天的财路,他们一家不必再受冷遇,可那个孩子却只会面临无穷无尽的麻烦。
皇帝的过往京城贵胄之家都一清二楚,她已经让那孩子受过那样多的苦,就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
她心知肚明他不想认她,所以这个秘密她只会带进棺材里去。
她唯一遗憾的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见过那孩子一面。
燕姑娘宴请命妇时,她因为不想女儿沾染皇宫是非便借口抱恙没有参加,听说后来皇帝有来,可惜她没有去。
终究是没有缘分。
她声音干哑:“去叫你哥哥来。”
小女儿一头雾水,但还是听话地叫了李承望进来。
“娘,怎么了?”李承望问道。
“陛下即将大婚,”顾夫人目光望着远方,“娘亲自备一份礼,你走一趟,送到......安南伯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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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热闹了几个月,终于迎来了封后大典。
虽说礼部已经眼泪汪汪地被迫删减了很多流程,删到礼部尚书都差点撂挑子不干,但当燕梨真的穿上那沉重的凤冠凤袍时,还是觉得这些礼仪果然还是太繁琐了。
本来前一晚上她还被燕老爷的嚎啕大哭整得莫名其妙辗转反侧紧张不已,但是穿上一身装备的那一刻她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大大的“重”字。
这凤袍和凤冠都是无数能工巧匠耗费无数心血打造的,精美异常,如果不是实在太重燕梨还是很愿意在镜子前欣赏一番的,但她现在只想赶快把这一套流程走完。
抚月和弄影一左一右的掺着她,随着一排小太监的高声唱喏,燕梨缓缓步出。
她一路端着端庄的微笑,直到看到顾珩的那一刻唇角才忍不住上扬,把自己好不容易凹出来的端庄毁于一旦。
好在顾珩看起来比她还要激动,他牵过了她的手,露出了一个让礼部尚书呼吸困难的傻笑。
祭天、祭祖......一通忙下来,便从上午忙到了傍晚。
繁琐的仪式终于走完,燕梨终于被送到凤栖宫中,盖上了红盖头。
视线一片朦胧,她忽然又紧张了起来,双手在宽大的绣袍遮掩下搅紧成一团。
弄影悄悄问:“娘娘渴吗?可要先用些茶?”
燕梨紧绷着点了点头。
温热的茶水入喉,燕梨的紧张稍缓,她刚把茶盏递给弄影,便听到太监宫女们跪了一地:“陛下驾到!”
燕梨顿时又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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