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抬起头,眼底的赤红一点点褪去,半晌才点点头道:“有道理。”
“这样才对嘛,人生已经够艰难了,何必为难自己。”裴青时心大地拍拍他的肩膀,试着挣脱出来。
这次季西池终于松开了手。
裴青时不着痕迹地活动了一下被他抱疼了的肩膀,盯着他打量:“你真的没事吧?只是做噩梦了?”
“真的。”季西池点点头。
裴青时放下心来,不知想起什么,脸上有一丝难过一闪而过。
“怎么了?”季西池的眼神一直黏在她身上就没离开过,一下就注意到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裴青时看了他几秒,说:“反正也瞒不住,就告诉你吧,荷花出事了。”
“嗯?”季西池一瞬间差点没反应过来。
“荷花昨晚掉了。”裴青时可惜地说,“都还没开呢,幸好没告诉老爷子,不然他肯定会伤心难过。”
季西池这才想起那颗莲子,他顿了顿:“我们去看看吧。”
裴青时点点头,两人走到养荷花的缸前。
秦舜还在那里看着,看到季西池,哭唧唧地说:“季哥,荷花没了,它走得好可怜,我们要不要把它捞起来葬了?”
季西池:“……不如把你先葬了。”
秦舜:???
他又怎么了?
葬个花也有错?
季西池走到缸前,看到昨晚还是花骨朵的荷花,这会儿已经成了一堆枯萎的花瓣。
他们似乎都没注意,这不是花骨朵掉了,而是开了又谢了。
“肯定是季小白干的。”秦舜毫无道理地推锅,“昨晚只有它在院子里。”
旁边窝里的季小白听到自己的名字,还以为有吃的,摇摇摆摆地走过来。
裴青时下意识往季西池身边挡了下。
季西池抬眸朝季小白看了一眼。
季小白顿住脚步,几秒后突然转身就跑,那模样像是有谁在背后追它。
“就是它干的!你们看它心虚了!”秦舜觉得自己抓到证据了,追着季小白而去。
“小秦同学好像越来越傻了。”裴青时无奈地摇摇头,“昨晚下过雨,荷花可能是被风雨摧毁了,怪我没保护好它。”
季西池手掌搭在缸的边缘,眼睛看着裴青时:“这怎么能怪你?”
“我本来可以保护它的。”裴青时自责地叹了口气,又瞪着季西池,“不过也怪你,昨晚要不是……我就割灵芝救它了。”
季西池本来在笑,闻言皱了皱眉:“割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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