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燃不急不忙地又填上一笔色块,“假的。”
苏安呵呵笑了两声,“何先生,希望您能配合我一点,这对我们两个人都好。”
他说这话时声音压得又软又轻,这招百试百灵,很难有人能拒绝。
何夕燃手上动作终于停下,“何翡雨在两个月前摔下阳台。据沈长修说,她是因为发病才会失控跌下去。”
苏安聚精会神地听着。
何夕燃摸着大拇指上染着的红色颜色,“你去过何翡雨的房间了?”
“去过,”苏安道,“何小姐的房间已经被封了起来,但每周还会有佣人固定清理。”
何夕燃道:“那你应当也知道,那是在二楼。”
苏安缓慢地眨了眨眼。
“二楼,”何夕燃讽刺笑了一声,“她却直接摔死了。”
按道理来说,二楼的高度最多是骨折,身体灵活的人甚至只会受一些皮肉伤。苏安皱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这应该摔不死呀?”
“她的后脑勺砸在了一块石头上,石头尖锋利,直接穿过了头皮。”
这死法也实在太过于巧合了。
苏安若有所思,“那之后的调查结果呢?”
比如何翡雨到底有没有犯病。
何夕燃:“调查结果出来,显示何翡雨确实在当时犯了病。”
“家族遗传性的精神疾病,”何夕燃起身,走到旁边拿起烟盒,阴影落在深陷的眼中,“沈长修查了很多资料,我的父亲是爱尔兰人,他的家族确实有遗传性的精神疾病。”
苏安眉心跳了一下,想起了曾经在照片中看过的满头白发绿眼鹰钩鼻的老人。
那何夕燃是不是也有?
“沈长修以为何翡雨遗传到了父亲的疾病,但很可惜,”何夕燃叹了一口气,“何翡雨是我母亲出轨后的产物。”
苏安诧异看他,霎时间头皮发麻。
所以何翡雨根本就不是他父亲的女儿?
怪不得何夕燃会说是沈长修害死了何翡雨,何翡雨根本没有一位患有家族遗传性精神疾病的父亲,又怎么会遗传到病症。
更不要说病发跳下阳台了。
“那您父母……”苏安舔舔干燥的唇,“知道这事吗?”
“父亲不知道,”何夕燃略侧过头看向苏安,下巴苍白,“他认为何翡雨发病是一件正常的事,而我的母亲不敢说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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