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躺椅上,身上盖着一件柔软的浅色皮草,随手用尼采的著作《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遮脸。夹在其中的书签无声地嘶吼“人是必须要被超越的东西”。午后的阳光穿透落地窗的玻璃,温柔地洒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轮廓都包裹住温暖,仿佛坠落云端。
芬迪似乎感到寂寞,狗狗爪搭了一只在柏屿的腿上,似乎想努力地爬到主人身边去,但是它的指甲被剪掉了,勾不住什么东西,很快就掉下来,四脚朝天摔在地上。它咕咚一声爬起来,失落地仰着头叫唤主人。
一只温暖的大手将它托举起来,轻轻放在柏屿的身边。
仿佛感受到熟悉的气味,芬迪转过身来兴奋地摇晃着尾巴,小爪子啪嗒啪嗒地来回踩。
它这一番狗狗rap,成功将柏屿弄醒了。
柏屿睡眠本来就浅,更何况这只是个简单的午后小憩。柏屿的目光穿透午后朦胧的光线,落在不远处的人身上。
那个人背对着他,正在修剪一束新鲜的花。他一米八八的个子,脊背挺/拔而修长。一头蜷曲短发染成铅笔灰,温柔中带着几分欲,衬托他后脖颈的冷白色调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哪怕一言不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朝气和融洽的生活气息,仿佛天生就是这个家的主人。
脖颈下方与奶白色套头卫衣的圆领交接处,一处被遮住的刺青吸引了柏屿的注意。
因为刺青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两个字——“柏屿”。
柏屿希望他能做出幅度比较大的动作,好让他能猜一猜这两个字下面还有没有别的内容,比如——“是条狗”或者“算个屁”之类的。
不然他会以为,这是顾岛故意纹给他看的。
惺惺作态谁不会?更何况刺青成本又极低。把他的名字纹上去,不就可以捆绑操作、光明正大抱紧自己这棵摇钱树的大腿了么?
当然,他失策了。他什么都没看到。因为顾岛回头了。
回头的那刹那,柏屿承认自己弱小的心脏的确是跟着原主的节奏狠狠抽动了一下。
顾岛长得实在太好看了。好看到几乎能和柏屿的胃部疼痛共振,效果堪比手术前的麻醉针。柏屿开始合理怀疑,原主是不是觉得他这张脸足够治愈系,才养在身边的,类似于植物的光合作用?
emm……反正不管怎样,抛却顾岛的人品不说,他的颜值的确无可挑剔。当初的包养不是没有理由的。柏屿不得不承认。
顾岛隐隐绰绰地看了他一眼,刚好跟他的目光对视。
他的眼神里没有“金主爸爸快死了”的忧伤,也没有为卷钱跑的不齿行为自惭形秽。他一如往常许许多多个日夜,轻轻喊了声“小叔”,神色如常。
温柔又甜腻的嗓音。
柏屿胃疼。是真的胃疼。估计是被这声糖分超标的“小叔”给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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