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凭霜和容镜坐在一处,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也没太注意这边简玉清的沙雕行为。
只有楚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她也倒了一杯放到冯珏面前,“冯大人,我语文从来没上过一百一,拜托也保佑保佑我!”
冯珏起初有点茫然,过了片刻,他才干脆将摆在他面前的两杯茶都喝了,又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实话,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千年之后竟还会有这么多的后人能记得我的诗文……这于我而言,便是此生最值得的事了。”
李绥真也不由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虽然我等在历史里已经辞世多年,但这后世却仍记得我们,”
他看向张恪,“这么一看,好像我们也从来没有离开过这片故土。”
张恪也赞同地开口:“是这个道理。”
纵然他们心中谁都对曾经的夜阑和魇都有着特殊的情结,但此刻却也因李绥真这么一番话而豁然开朗起来。
郑灵隽顶着十分的压力跟这样一群位高权重的夜阑臣子吃饭,却看楚沅十分轻松地跟他们谈笑风生,甚至还跟那太尉徐沛阳约着高考结束再搓几圈麻将。
在朝廷里搅弄风云的这些重臣每一个到了楚沅面前,都变成了一个个亲厚的长辈似的,同她说话,逗她开心。
一连考了两天,高考终于结束。
聂初文和涂月满之前就计划着要在楚沅高考结束后再去一趟新阳的留仙镇,再去看一看魇都旧址。
楚沅在要出发的前一天下午先去了埋葬着她父亲的墓园,那张穿着警察制服的照片在墓碑上仍然轮廓清晰,让她每每一看,就忍不住想起他的音容笑貌。
“爸爸,时间过得还挺快的,”
楚沅蹲下身,把花放在墓碑前,“您离开我的时候,我还没有中考,但是现在,我高考都结束了。”
“您不用担心我,”她盯着照片里的父亲,“我现在的爷爷奶奶对我很好很好,我不是一个人了,我有了几个好朋友,”
她说着,垂下眼睛笑了笑,“还有一个,我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阳光有点刺眼,她伸手挡了挡,又说,“就像您喜欢妈妈一样,我也是那么喜欢他。”
在失去父亲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像个蜗牛一样脆弱,所以她才会被简平韵欺负,才会在后来的那个雨夜,发现这个世界诡秘未知的另外一面。
从杀人嫌疑犯,到后来的自己,她再不轻易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给任何人看,她在最潦草糟糕的那段日子里从来都只有自己。
可是后来,开在她腕骨的魇生花让她窥见了一个王朝的边角。
在石棺里醒来的君王一点一点地教会她真正的勇敢,让她随着他所指的方向,一步步地成长为今天的自己。
他并不是每一件事都要为她遮风挡雨,而是在风雨飘摇之间,教会她面对,也陪她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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