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小心哦,你家弟弟真的很危险。”
秦可卿下车后把手搭在车窗上,眼神遥远,自我嘲讽着转身离开了,一转身就把沉炼给骂上了。
佳明开车时总在想沉炼,又想龚彻,龚彻打来电话问她吃饭没有,诧异她居然吃得那么早。
汽车在路上堵了好长一阵子,换了好几个电台,一首钢琴曲流泻出来,瞬间把车厢里灌得满当当,觑那首曲名,是bsp; in love。
秦可卿的烟盒留在车上,佳明衔住一根,又一根,出了市中心开始风驰电掣。
外头的温度明显降下来,两旁的树林摇摆着跟大海涌起的海浪一样,钻心刺耳的刹车声传来,是她的也是别人的。
方向盘猛地朝右打,划出艰险的长弧,大喘着朝前望去,一辆黑乌的凌志横在前面。
她的头发四散着炸开,推开车门朝那边喊:“你疯了?你不要命了?!”
她知道那边是沉炼。
沉炼在前头跨出一条长腿,拿着手机朝她晃晃,佳明是气急败坏的,冲回去接电话,那头好生生地叫她一声姐:“堵在路上容易出事故,姐,跟我来。”
“你疯我也跟你一起疯?”
“....你这么说,我会伤心的,这是你的真心话?”
“我...”
“没关系,你怎么骂我都没关系,我就是想跟你说两句话。如果你不来,我一直跟着你,跟到碧水去。”
碧水就是龚彻的豪宅。
两辆汽车先后从公路上拐了下去,磕磕碰碰地拐到松林下的小路上。
佳明下车来,头顶上冰凉的丝丝的雨线透过枝丫飞下来,飞到她的脸上。
沉炼没有下来的意思,佳明去敲玻璃窗,窗后渐渐露出他温情的纯质的面庞:“上来吧,外面冷。”
火还在点着,车体发出嗡嗡的震颤声,封闭的空间里沉炼望着前头,身上还绑着安全带,侧脸削瘦而立体。前车灯灭了,便进入昏暗的魑魅的视线里,他是那个魑魅。佳明想起自己有话说,问他李通的事,沉炼讥笑,把刀锋似的凉薄和刻薄写在声线里:“那个废物,人渣一个,一身的污点。”
他笑着扭过头来,身上拽着安全带还是往这边倾,要靠她的肩膀,要她的赞扬,要她看清楚他身上不太能见人的那一面:“他是穷小子,为了出头什么都能忍。但是忍得还不够,稍有成绩就得意忘形。他老婆瘫痪在家,管不住他了,他就在外面搞小姐搞下属,搞得人家怀孕去打胎,拿公款去消费赌博。他老婆怀孕后他不干了,姐,你猜那个女人出车祸跟他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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