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后他没再回来,她等着外面的消息,秦可卿和俞少君都会联系她。
结果叁天后,传来的是沉炼被抓的消息。
她给龚彻打电话,不接,再打,是秘书接的,说老板在开会。
佳明第一次进入龚家在晋城的集团总部,前台通报后放她上去,电梯四面透明,身子越来越高,已经悬天上。
有人领她进了总裁办,龚彻挥手让几个人出去,埋头看文件,又是半个小时,突然把钢笔丢了出去。
面色铁青寒胆,两分钟后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来,爬过来,爬到桌子底下给我口。”
佳明一动不动,刚要迈步时,龚彻低低地从牙缝里冒出声音来:“你敢爬一个给我试试!”
他笑了:“对不起,沉佳明,我后悔了。我人生第一次说话不算话,就给你了。”
“没错,是我让你妈一口咬定都是沉炼他自己的自主行为,她出不来一定要拉人下水。她要出来,也必须按我地意思把沉炼送进去。”
“行了,你给我滚出去。”
佳明不怪他,真的不怪龚彻,只怪自己演戏演了一半,不肯让他彻底满意。
俞少君带着她去看守所探望沉炼,隔着玻璃窗,沉炼的心痛从艰难滚动的喉头和晦暗痛苦的眼睛里流泻出来。
他把手掌贴在玻璃上,要摸她,摸不到:“姐,你怎么瘦成这样?”
佳明笑着把手掌也贴了上去,事到如今,所有的事都是咎由自取,反而都无所谓了。
她重新变成成了他的姐姐,心里再无杂念:“没什么,最近没胃口。”
“小炼,你说,我们能回到从前吗?”
从前的从前,她跟父母在福利院里领他出来,是她牵他的手,是她给他洗的澡。后来的后来,他们是世界上关系最好的姐弟,同住屋檐下的都是亲昵的温情。如果她没有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如果她没有刺激沉炼做出不该做的事,那么一切是否可以回到原点。
“可、可以的,沉佳明,你相信我。”
沉炼赤红的眼眶里滚下眼泪,他把脸凑过来,紧贴在玻璃上,变成畸形的扭曲的平面,让她摸。
佳明把手指轻触上去,仿佛碰到了他的温度。
沉炼起身,手臂撑在台面上,压迫一切似的紧紧盯着她:“你再等等我,求你了。”
转过身去又是冷酷淡漠的容貌,心里在皲裂,他后悔了,见不得沉佳明这般模样,她的魂去哪里了?
但是再后悔,他还是要这样做。为了一次性解决所有的障碍,他只能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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