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俞跃:“老师,为什么你不用最新款的手机啊,是你不喜欢吗?”
俞跃:“……”
他问俞跃:“老师,为什么你不从宿舍里搬出来自己住啊,是你不喜欢吗?”
俞跃:“……”
他问俞跃:“老师,为什么你要自己洗衣服而不雇人给你洗啊,是你不喜欢吗?”
俞跃:“……”
你们说说,这种问题俞跃怎么回答?
俞跃被惹烦了,反问他:“老师也想问问你,为什么你都十五岁了还不分化啊,是你不喜欢吗?”
陆厌青:“……”
陆厌青哑火了。
比嘴巴毒,俞跃这辈子还没怕过谁。这小崽子想在跃爷面前凡尔赛,还嫩了点!
俞跃得意洋洋地瞥了眼低着头不说话的陆厌青,正要教训他以后要记得尊师重道,结果忽然发现,这小子的眼睛……好像红了?
不,不会吧。
俞跃瞬间慌张起来。
他小心凑过去,想要再看清楚一些,然而陆厌青却匆匆扭过了头,嘴唇紧紧抿着,指尖都在发抖。可陆厌青越是想忍,眼睛就越红,渐渐的,一层薄薄的泪水盈在了他的眼底,只要他眼睫一动,想必那些泪水就会化作成串的珍珠,顺着颊边低落。
——糟了糟了,这可是闯祸了。
俞跃这人没心没肺惯了,这辈子遇到再大的打击,也不过是扯着脖子干嚎过几声。哪想到今天碰上了这么一个泪做的小祖宗,只不过揶揄了两句,就要掉泪珠子了。
“小陆,小陆……”俞跃哄他,“老师和你开玩笑呢。”
陆厌青不理他,照旧扭过头去,从侧面只能看到他气鼓鼓的腮帮子。
俞跃见他不理自己,赶忙绕到另一边,去扯他的衣袖:“小陆,别生哥的气了,哥不该拿这事逗你。”
陆厌青又把头扭到了另一边,他一边把自己的衣袖从俞跃手里拽出来,一边闷声道:“我知道哥哥你心里怎么想。你也像那些人一样,在背地里笑话我是个怪胎吧?别的同学十二三岁就分化了,就我特殊,都十五岁了还没分化。我去上学,别的同学都离我远远的;我回到家,我妈对着我唉声叹气,时不时带我去看病,每次去医院,都要打催化针,那种针很疼,打完之后胳臂都要青一大片,可是我的激素水平迟迟涨不上去,医生说这样下去,我可能一辈子都分化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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