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话, 林嘉月没有吭声,而是埋着头轻轻摇了摇,小心吸吸鼻子。
对面是金属刀叉与瓷盘摩擦的声音, 林嘉月安静坐着,想要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可是好不?容易调整好了, 一?想到已经与徐瑞甯分手的事情,那种痛苦便又卷土重来,快要湮没她。
周辞镜有些?不?大懂,她一边享用着自己的晚餐, 一?边时不时观察眼前的女孩, 她看起来好像在用力隐忍眼泪,不?过, 并没有管用。
周辞镜这一?生,从她记事起便从未流过眼泪, 无论是面对父亲的斥骂,同学的欺凌,抑或是其他种种,她都一个人咬着牙挺过来了。
曾几何时, 她十分厌恶瞧不起那些动不动掉眼泪的人,她觉得丢人,没种。
这一?路走来, 她倒是见过不?少在她跟前流泪的人, 有跪着乞求她不要?辞退他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自己上有老下有小,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
也?有求她不要?强制征地的农民,求她不要?强制拆迁的钉子户, 各种,各种。
但,如此看着一?个人静静地落泪,无声无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里不?说一句话,还是头一?次。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周辞镜不?明白。
她一向是个鄙夷恋爱的人,认为爱情只是一种会让人迷失的毒药,她手底下的心?腹员工恋爱即辞退,只有和她一样一心?只有事业的人才配为她工作。
因?此,已经三十九岁的她,至今还未谈过一?次恋爱。
她尤为好奇,这个能够令她的死对头神魂颠倒的女孩,究竟具有什么魔力。
“扫兴。”
回过神来的周辞镜烦躁地将餐具摔在桌面,用餐巾擦擦嘴角后起身大步离开,很快走出了餐厅。
林嘉月恍惚了一?下,赶紧又擦了擦脸颊上的泪。
这是…生气了?
这么忽然的生气,还真是喜怒无常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对她来说也?算是好事,至少可以尽快脱掉身上这身不伦不类的衣服了吧。
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玩角色扮演……
听说周辞镜比徐瑞甯小不?了几岁,两个人应该算是同龄人,怎么会差别这么大。
一?想到徐瑞甯,林嘉月的心?情又低落了好几分,默默起身离开餐厅,出来后没人拦着她,她便上楼回到房间去。
虽然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寄人篱下的生活,但至少待在这个房间里,是短暂得属于她一?个人的天地,不?会有人来打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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