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州好像立刻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眼睛泛亮道:“好的姑娘,我这就去!”
……
搬到新宅,阿桂住的院子大了许多,屋子也大得不像话。
甚至外屋还有了伺候她的丫鬟一直守着。
所以第一晚,阿桂自然睡得不安稳。
翌日一大早,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帐幔外,朦朦胧胧出现一道人影。
阿桂慌得眸子放大,忽而听到芦叶清甜温和的声音,“姑娘,您是不是醒了?我给您送热水进来?”
阿桂有些恍然,是芦叶,方喻同给她买来的丫鬟。
如今,已经不同往日,这一切,都不是梦。
她刚坐起来,汀州也打起帘子走进来,“姑娘,方大人来了,说若是您起了,便想和您一同用早饭。他待会儿还要进宫面圣。”
阿桂眼皮微跳,抬手掐了掐发酸的眉心,又重新躺回去,“我还有些乏,想再睡一会儿,你且让他自个儿用早饭吧。”
汀州点点头,出去回话,没再进来。
阿桂躺在榻上,虽没了困意,却还是翻来覆去,直到日上三竿再去。
宁肯饿肚子,也不愿见他。
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哪是想躲就那么容易躲过去的。
到了晌午,有个面生的小厮过来传话。
“姑娘,方大人问您中午想吃什么,让小的去买,他待会儿来陪你吃。”
阿桂这才知道,这小厮也是和芦叶汀州她们一块新买来的,名唤沙全,被方喻同留在身边差使。
沙全脸上带着殷勤的笑意,却看得阿桂头疼。
她别开眼,撑着下颌,轻声道:“初来这儿,还有许多东西要买,我就不在家里吃了,我带芦叶汀州上街采买去,逛完再在外头吃。”
沙全笑容变淡,面露难色道:“可是大人下午还有许多事,只怕陪不了姑娘去逛……”
这正是阿桂想听的话。
她心中悄悄舒了一口气,抿起嘴角道:“不碍事的,让他忙他自个儿的事,我们姐弟俩不拘于这一顿两顿的。”
沙全无奈点头,离开了玉桂小院。
他前脚刚走,阿桂便叫上芦叶汀州一块出了门。
生怕方喻同得信后赶过来,要推了他的事陪她逛。
她现在,怕见他。
……
十字长街,春风脉脉,吹得人心头舒泰,却抚不平阿桂轻蹙的眉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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