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厌他,所以,他躲远些比较好。
……
姜淑鹞悠悠醒转,脸色苍白,望向床边喜极而泣的阿桂,似是有些恍惚。
直到方喻同将阿桂拉着站起来,她仍不管不顾地哭着,泪如雨下,歉疚地与姜淑鹞说着道歉的话。
她说宁愿,挨这一刀的是她。
姜淑鹞抿唇浅笑,拉住阿桂的手,摇头道:“阿桂,你莫要责怪自个儿,情急之下,谁都顾不上那么多。更何况,若是有人要杀我,你也会像我推开你这样,毫不犹豫,不是么?”
阿桂泪流满面,点着头,仍是不停地道歉。
姜淑鹞捏着她的手背,似嗔道:“阿桂,你若再是这样道歉,我便不认你当姐妹了。”
阿桂咬着唇角,欲言又止,终于是不好再说什么,只问道:“淑鹞,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我想……”姜淑鹞的目光从阿桂憔悴的小脸转移到她身后站着的方喻同身上,又扫了眼他俩身后空荡荡的屋子,旋即无奈一笑,朝阿桂说道,“我想你带着小同先回家去歇歇吧,瞧你们这模样,是一直守着我的?”
阿桂沉默着应了,咬唇道:“我不累,要看着你好起来,我才心安。”
姜淑鹞拍着她的手背,宽慰道:“我这不是好着么?只是伤口有些泛疼罢了,没什么大碍的。不过我倒是有些馋你做的杏仁豆腐了,不如你先回去睡一觉,再给我带些豆腐来吃?”
“好,我去给你做。”阿桂没应她前半句,反而是急匆匆站起来,想要朝外走。
可是方才蹲得久了,又加上一天一夜都没睡觉,所以这猛然一站,血液猝不及防冲到头顶,竟是眼前一黑,昏倒跌入了方喻同的怀里。
方喻同一把搂住阿桂的细腰,脸色微变,朝姜淑鹞说道:“我先带她回家。”
姜淑鹞脸色仍是病着的苍白,微微点头道:“快去吧,照顾好阿桂。”
看着方喻同抱着阿桂离开的背影,挺拔可靠,姜淑鹞着实有些羡慕。
羡慕阿桂有这样关心她的人,一直护着她,不离不弃。
而她自己......满室空荡,刘定更是不知去了哪里,对她毫不关心......
......
另一边,元恺大将军府内,一片愁云惨雾。
阿桂的二叔二婶正跌坐在榻上,均是脸色苍白不堪。
二叔满头大汗,双腿颤颤,哆嗦着双手问道:“怎么办?怎么办?殿前司的人会不会查到咱们这儿来?”
二婶也是一脸惊恐,却又摇摇头,眼底是说不出的怨毒和愤懑,“那个死丫头,命也真大,竟然这样都弄不死她!”
二叔垮着脸,心急如焚,“要不咱们收拾细软逃吧?”
“逃?逃去哪里?!”二婶恨铁不成钢地拧了一把二叔的大腿,“哪里能有这大将军府待得舒服气派?!”
二叔垂着脸,欲哭无泪,“可要是被殿前司的人查到咱们,是要直接砍头的呀!”
“你慌什么?哪有那么容易会查到咱们?”二婶睨他一眼,像是在教训他,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我们可是花了那么多银子的!银子总不能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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