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门口的芦叶和汀州进去伺候阿桂换衣裳,和方喻同擦肩而过时,瞥见他腰间的香囊,两人更是喜不胜收,互相推搡着胳膊。
成了成了!
这是成了!
只是......
为何姑娘会把还没绣好的香囊给大人。
迫不及待?
芦叶是个心直口快的,竟然还真就问出了口,汀州拦都拦不住。
阿桂又羞得脸颊滚烫,耳尖通红,将芦叶推出屋子,不许她再进来。
尽胡说些什么!
只是,知道她和方喻同的心思,她们好像没有...看不起她?
阿桂换着衣裳,忍不住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汀州一听,讶异地看着她,“姑娘怎会这样想?大人和您都是这世间一等一的好。”
“可...我是他阿姐。”阿桂咬着唇瓣,终于将压在心里的这块,见不得人的石头,搬到了亮光之下。
汀州愣了愣,旋即弯起唇角道:“原来姑娘是在担心这个。这算什么事儿?姑娘也不必在意这些。”
“这不算什么?”阿桂也愣住,她一直在意的,纠结的,便是世人的眼光。
可现在,她们居然都轻飘飘的,一点儿也不当回事。
汀州点头道:“是呀,您和大人又不是亲生姐弟。既没有血缘,又算得了什么?”
“可名义上,说出去,到底是不像话。”阿桂心事重重,连衣裳换好也不自知,任由汀州给她绾发。
汀州握着篦梳,划过阿桂青丝如瀑的长发,温声道:“那姑娘便去了这名头就是,人生在世不过几十年,姑娘总要过得舒心如意,不要总拧巴着才是。”
阿桂从镜中望着汀州含笑的眉眼,心底的疙瘩似是咯噔一声,有了裂缝。
是啊,人生在世几十年。
若身边那个人不是他,好像一切都失了许多滋味。
阿桂想起遇险时,望着那些黑衣人凶神恶煞的眼神,她以为她的人生即将戛然而止,脑海里首先浮现出来的,便是方喻同的身影。
此生无憾的,是和他在一起这么些年,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快乐知足,简单平凡。
最遗憾的,也是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喜欢上他,而不自知,连心意,也未尝让他知晓。
“姑娘,好了。”汀州合上妆奁,温声道,“这个发髻如何?”
“简单梳一个便是,只去看看淑鹞。”阿桂顿了顿,抬步往外走,轻声道,“还有吃一顿饭而已。”
“嗯。”汀州望着阿桂释怀的神色,也跟着笑,“姑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自然也该过最舒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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