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奏效得很,听到的小孩莫不是乖乖安静下来,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念书,不敢造次,比任何时候都要听话。
同样,元恺这一番举动,也对其他人造成了十足的震慑。
他手里染血长刀铿锵一声落在地上,眼尾微挑,戾气十足地说道:“以后,谁敢欺我侄女,便是他二人这下场!二哥二嫂,我尚且提刀斩之,旁人若敢,我便灭他全家!”
听到之人,莫不噤声。
久闻元恺大将军威名,没想到他煞气这般重。
只道他是威震北国的大将军,是南国百姓们心中活神仙一般的存在。
却不知,他还有这样铁血无情的一面
元恺尚未婚配,孑身一人,膝下无子,谁都不知道,原来他这位侄女是他心中唯一的逆鳞,触不得,碰不得,更欺不得。
众人望着阿桂那纤楚婀娜的身影,眼神顿时变得复杂了许多。
再看到方喻同还遮着阿桂眼睛的那只手掌,更是忌惮无比,眼角抽搐,好像下一瞬,就要看到方喻同这手被元恺大将军砍断的可怖画面。
着实不忍,都别开眼,装作没看到,也怕看到。
元恺倒是想砍这混小子的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这样捂着他家阿桂?
但他怕伤到阿桂,便只是吩咐仆从迅速扫清现场,然后才更不耐烦地瞥向方喻同,“还捂着?”
捂上瘾了是吧?!
听到三叔的声音,阿桂纤长的睫毛轻颤得越发厉害,像一把浓密的小刷子,在方喻同温热的掌心扫过,痒痒的。
确实有些上瘾。
方喻同要笑不笑地勾起唇角,松开手,长身玉立,挺拔颀长。
阿桂眼前重见光明,下意识回头,却看见刚刚二叔二婶跪着求饶的地方,已经不见人影,只见几个仆从在洒扫着地面,也不见任何痕迹。
似乎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她已经大概猜到,三叔是将他们俩砍了脑袋。
元恺望着阿桂略显苍白的脸色,刚刚斩人示威时脸上的戾色顿时散去,反而关怀且宠溺地问道:“怎的?小阿桂是不是害怕了?”
他又叫她小阿桂。
只有小时候,他才这样叫她。
可如今,她已长成了亭亭玉立婷婷袅袅的姑娘家,他还是这样唤她。
想必,是因为在他心中,她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孩。
他也,还是她的三叔,未曾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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