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不置可否地瞥了下眉头,心中不明白为何宫里的人总要把一切都和利益与前途挂钩。
只是为了单纯的亲情所至,不行么?
皇后指尖戴着的珐琅护甲在桌上敲得清脆作响,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对了,你那爹爹,如今还在京城重牢里管着吧?”
阿桂眉眼微动,指尖悄然攥着,又听得皇后说道:“你若是愿意嫁给大皇子,本宫可以想办法,让你爹无罪释放,想来到时候来参加你大婚的庆典,更不是难事。女子出嫁,总归是想要爹爹相送的。”
“......”阿桂咬着唇角,确实被皇后说中了一小半。
她是想让爹爹看着她出嫁,但,不是嫁给大皇子。
皇后见她这模样,便知自个儿说中,勾了勾唇角,软硬兼施道:“可若你嫁的是旁人,只怕便不能由你爹爹相送了,甚至,或许还会因为京城重牢年久失修塌陷抑或是你爹爹身子骨不够硬朗,撑不过接下来的凛冬......”
阿桂眉宇陡然紧蹙,抬眼直直看向皇后。
皇后不以为然地扬扬眉梢,并不把她这一眼放在心上,“如何?还生气了?本宫是皇后,你应该知道,什么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也应该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阿桂听懂了皇后的这番话,不就是她若嫁给大皇子,那她爹就能被放出来,皆大欢喜,若她不肯,那她爹则会因为各种原因死在大牢里。
可惜,她最不喜欢被人威胁,更不喜欢有人拿她爹爹的性命来做交换。
她垂下眸,神色平静得有些可怕,忽而重新抬起眸子,澄澈透亮的琥珀色如同一汪清泉,映着皇后要笑不笑的神色,忽然透出了几分让人心悸且不堪直视的魄力来。
她勾起唇角,朝皇后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来,“皇后娘娘还记得,民女曾经遭贼人刺杀之事么?”
皇后脸色只有一瞬的微变,很快又恢复如常,冷声问道:“你忽然提这事作甚?那不是你二叔二婶指使的人么?”
“是二叔二婶雇的贼人。”阿桂顿了顿,语调却多了一分捉摸不透的危险,“可民女一直好奇,二叔二婶她们有什么本事,能让雇的那些贼人们,藏进皇宫禁军把守森严的玉壶山中。”
“......也不知他们是有多通天的手段,那日,可是皇后娘娘在玉壶山宴请了众多女眷赏花踏春的重要日子呢。”阿桂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完,远山含黛般的眉眼也夹杂了些似有若无的笑意,刺得皇后心头直突。
皇后的脸色沉下来,紧皱着眉,死盯着阿桂,“你这意思,是本宫和他们串通起来要杀你?!你好大的胆子!”
当然。
阿桂略一勾唇,没有说得更直白,只是起身福道:“皇后娘娘,民女可什么都没说,您切莫对号入座,自个儿往自个儿身上泼脏水。寿宴将要开始,民女便先告退了。民女没有那富贵命,不求嫁入皇家,只求平安顺遂。若是无法顺遂,那有些证据或许就得拿出来晒晒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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