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岭各家的宅院都宽敞、坚固且漂亮,可能缺点现代感,格调却相当高,而这些,是大祭岭人的祖先千百年以前所修建,一代代传下来的。
以华厦国中古时期的生产力水平,一般人家建不起这样的家园,大祭岭之所以能,是因为在过去几个实行科举制度的朝代,大祭岭出了众多的举人,平均下来,一家两个还有富余。
举人虽然大多做不了官,但在当地都能得到一份不错的职业,且不必缴税,依附在举人名下的人家也能免除各种税务,大祭岭人千百年来互相扶持帮衬,节省下来的财富修建各自的家园和村中公共设施,便有了今日的景象。
黎下的太姥姥家,就是中举人数拉高了平均值之后还有富余名额的几户人家之一。
大祭岭的这个历史,听起来好像很牛,实际上却是除了牛,还有点好笑,有点悲伤。
因为出了这么多的举人,无数个秀才,大祭岭却从未有过一个进士,举人,是大祭岭人坚不可摧的天花板。
但对于现在的大祭岭年轻人而言,祖宗们取得这样的战绩已经非常不错了,尤其是长大后外出,见多了别人家的祖宗留下的那些家产,他们对自家祖宗就更满意了。
就像此时的黎下。
他推开厚重的实木大门,走进古朴宽敞的两进老宅院,伫立在空旷的院子中央,怀念和感激在胸中翻涌。
大祭岭人的习惯,前院都不住人,东西两所房子,一所是牲口房,喂养牲口、放置马车和草料;一所杂物房,放置农具、杂物和柴草。
现在,已经没几家养牲口了,大部分牲口房都成了杂物房,放自行车和小电驴。
太姥姥家没人,也就没有自行车、小电驴,牲口房空空荡荡,只有树冠覆盖了大半个牲口房的黑槐树上,一只斑鸠傻乎乎的,看到人进来也不害怕,继续对着一串槐米叨叨叨。
“倏~~”黎下对着斑鸠吹了声口哨。
斑鸠看了看他,继续叨。
黎下拍拍杉下的头:“瞧瞧,人一只鸟,比你胆子还大。”
杉下不理会无聊的人类,跑过去看水井。
水井,地窖和茅厕也在前院,水井通常在牲口房旁边,因为大牲口每天要喝很多水,水井近些打水方便,牲口房也要经常洗刷保持清洁,这样牲口才不会生病。
水井上面有小巧的四角形青瓦亭,雨雪天打水不会被淋湿,下面起半米左右高的石台,防止脏东西滚落进去。
黎下跳上井台,扶着辘轳往井里看,黑黝黝的井筒,小小的水面翻着神秘的光。
杉下:“汪?”
黎下说:“不但能喝,还很甜,要不要尝尝?”
杉下摇着尾巴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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