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合上,噼里啪啦地水声铺天盖地。
原意擦着头发,想着他那双眼睛忽而对椰子水失去胃口。
房门到处关着,这么多天楚恪都没在原意跟前露馅过出门密码。
密码锁上每次都干干净净地没有任何指纹,原意不精通计算机,对于这种锁的公式排列并不了解,是以无能为力。
她沉脸。
或许得哄着楚恪。
强硬地对抗只会让他越发警惕。
水雾气布满了浴室里头。
楚恪仰头,淡定地任由水珠落在他挺翘的睫毛上。
水流顺着精壮的身体一路落到地面,流畅而自然。
他淡淡地回忆着今天的一切,幽幽弯唇。
微妙的气氛在改变了。
即使她从来不说,但是冥冥之中楚恪就是能够感觉到一些什么。
兴许,新的转折点就能从这开始。
只是不好的事,病毒已经得到部分控制了。华国科学家的的速度快的吓人。
他必然不能一直待在海上。
许多事情必须要自己去出面解决。
那原意
他沉眸。
一定,要把她待在身边。
楚恪太了解这个女人了。
一旦有机会,她一定会跑。
太阳早已躲起来了,月亮还没有出来。夜色,像块宽大无比的幕布,悄悄地拉开了,罩住了山川、原野。一时远处的群山,近处的房子、树木,都由清晰变模糊了。高高的天空里,星星一颗一颗地跳了出来,那么多,那么亮,又是那么遥远。
原意蓦地想到了家乡。她妈妈的唯一留下的小院子,不过早已经荒凉成废墟。
幼年时家乡的夜景啊,小小的月牙儿挂在湛蓝湛蓝的天空上,把淡淡的光洒在游轮上,游轮就像披上了一件银白色的棉袄,海面上波光粼粼,海浪轻轻地拍打着礁石,像一位母亲在抚摸着孩子的小脚丫。
今夜的夜色啊,很旖旎。
漫天的星光与粼粼水色融合成一片昏暗的天地,隐隐约约,朦朦胧胧。
茫茫的银河悬在眼前,仿佛要以它那赤裸裸的身体拥抱夜色苍茫的大地。
月色很美,风也温柔。
这漫天的极尽安宁里,死亡与新生都能与夜色为友,揭开了黄泉的一角,觊觎这生命,时机一到,便悄然降临到世间的某一处。
这夜色是这样纯纯,星空澄净。大海躺在山湾里,映着星光缓缓的摇曳。人被自然接纳,成为它们的一部分。收音机里吉它轻柔的曲子,和着风飘向远方。
偌大的卧室里,正有人卖力地渴望着新生命的发芽。
楚恪汗湿的额头抵在原意的额上,一通热气腾腾后微喘着气。
“怎么现在不踹我了?”
原意歪头不想理他。
他低低地笑了。
深夜里,海水已经沉浸在浓重的夜色中,它那丰满而袒露的胸怀正在均匀地呼吸着,好象在消除白昼的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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