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被他叨叨的心烦,把人往门口一推:“你赶紧走!”
侯择七反倒定定的站住脚步,一脸严肃的盯着安吉:“A姐,你牙上沾口红了。”
安吉“嗷”的一嗓子,触电般甩开他,冲到距离门口最近的卫生间里照镜子,侯择七趁着这个空档拉开房门,“嗖”的一下就跑了。
从镜子里看到洁白整齐的牙齿,安吉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被摆了一道,脚下生风般的追出门,可楼道里哪里还有侯择七的影子?再拨电话,那边已经关了机,安吉气得骂骂咧咧的挂断了电话。
侯择七顺着电梯下到了8楼宴会厅,躲进了厅南最偏僻的卫生间,对着镜子理了理被扯皱的西装,又解开黑色衬衫上两颗被造型师系到领口的纽扣,露出了半截平直深陷的锁骨和一路蜿蜒至胸肌间沟壑的三角区域,才重新喘过一口新鲜空气来。
“什么破衣服,憋都憋死了。”
他躲在无人来往的角落里,把手洗干净,又十分精细的吹干,放在盥洗台上的檀木香润手霜被他十分嫌弃的挤了一点慢慢揉搓开,磨叽得直到宴会快开始了,他才吹着口哨走出卫生间。
绕过门外那盆茁壮的绿植的一刹那,身着墨色长袖舞服的身影和他肩蹭肩的擦身而过,腰间的银铃发出“叮铃”一声脆响,像是瞬间打开了某种奇妙的开关,猫眼石贝母的袖口与缀着银铃的红流苏死死勾缠在一起!
巨大的拖拽力惹得两人霎时各退一步,被牵扯的顿住步子——
“哎——”
“你干嘛?撒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侯择七闻声转头,矮了他将近一头的小孩也恰巧回头,与他目光相撞。
这什么情况?天仙下凡?还是来拍电视剧的?
侯择七迎上对方的视线,发现他带着浅淡的妆,杏眼又圆又亮,眼底覆着的寒霜挡不住隐隐透出来的灵气,透过轻薄的粉脂可以看到皮肤是极其凉薄的冷白,配上锋利得似刀锋般的浓眉,像昆仑山顶沉淀了多年的冰雪,不染纤尘却又寒厉刺骨。
莹白的鼻尖一颗细小的鼻尖痣,算是给人冲淡了几分冷戾,平添了几分柔和。
可他的表情看上去,却明显没有那么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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