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轩被抓了。”
明明是波澜不惊的几个字,却像重锤一般狠狠敲击在杨月的心上,沉闷的轰鸣声在他骨髓与四肢百骸的神经网上震荡出经久不衰的回响,让他忍不住心惊。
为什么?
他们不是长着一样的脸么?
“我的录音自始至终只发给了你一个人,所以是谁把他送进去的,不用我说,你也应该能猜到了吧?”江海波反问。
杨月轻轻闭上眼睛,攥紧被角的指关节在他的注视下颤动不已。
“他但凡对那个死去的队友动过一点感情,都不可能这么果断的把他弟弟送进监狱,所以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江海波凑上来拍拍他因为用力而发抖的手背,轻声哄道:“奶月,你不是什么替代品,你在他心里,一直都是独一无二的。”
是这样吗?杨月想,原来自始至终你都没有骗过我,所以是我错怪你了吗?
恍惚中,他亲手建立在两人之间的那道巨型屏障被轰然打碎,碎片纷纷扬扬的落下,每一片映进他眼底,都闪着侯择七含情脉脉的影子。
那日在浴室门口,他被逼问的没有退路,但眼神却始终都是温柔真挚的……
——假如我没有再遇见你,那么当年抛下你离开医院,就是我这一生做过最后悔的事。
——这个问题不管是谁问、是什么时候问,答案都是唯一的,那就是你,只有你。
原来,这些话都是真的吗?
昏暗的车厢里,他眼眶血红,但眼底除了悲伤和失望,更多的却是深情……
——杨月!我宠你、爱你、纵容你,不代表这就是你可以在我面前胡说八道的理由!
原来,真的是我太不懂事了吗?
尘沙漫漫的废墟那头,他落寞狼狈,却飞奔过来死死拥他入怀,一遍遍呼喊他的名字……
——小月,小月,我的小月……
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害你为我担心了。
想到这,杨月回过神来,带着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轻轻笑了笑。
“是我太不懂事了。”
江海波默然。
“原来那个在骗人、在说谎、患得患失还不坦诚的人,一直都是我。”
杨月喃喃说着,偏头望向窗外,原本就因为失血过多而过度苍白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白的几乎透明。
“所以你要把一切都告诉他了么?”江海波问他,接着又于心不忍的试探道:“你到时候不会被他家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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