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女儿没做准备的话,她的小丈夫又做了如何的打算呢?
于霞倒是有些好奇了。
电梯直达顶层,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她回过神,走出去。
长廊的尽头,两扇算得上厚重的防盗门对外敞开。
夜色和清风自外面灌入过道,无声息的缱绻了一路。
于霞的脚步循序渐进,柔软的平底鞋踩在地板上,没发出丁点儿声响。
来到门前,她顿住身形,视线向外探寻而去——
少年侧身背对自己,坐在玻璃护栏旁,最左边那张固定的塑料桌前。
手里握着一支笔,认真写着什么。
17岁的他,正是个子疯长的时候,1米8的身高,还在不停往上窜,长手长脚的,勾起背坐在塑料椅上,竟然显得有些委屈。
他右手边的那张桌子铺了漂亮的餐布,桌上准备了她所中意的一切,包括油爆小龙虾!
不过对于于霞而言,这些所有,都不如少年此刻的一举一动更具吸引力。
到底在写什么呢?
生日贺卡?
这一定也是女儿的主意,就是道具给晚了,以至于外面那位少年思路没跟上。
于霞不费力的想象出他愁眉苦脸的模样,笔帽一定叼在嘴里,用牙齿来回磨着,恨不得咬碎了。
限时小作文不难,难的是如何准确表达出自己的心意,不能太酸,当然更不能太正式……
于霞想得太投入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少年听到声音,耳朵轻微动了下,从专注的写作状态里拔回神,转身跟老婆对上视线——
“你怎么提前上来了?”贺敬铭急得下意识起身,站到一半看看自己写了两行字的明信片,不得已着坐了回去,用手按着。
“我差不多在门口站了三分钟。”于霞笑着走过去,“让我看看你写了什么?”
老贺害羞了,双手交叠在桌上,把明信片捂得严严实实:“还没写完,看什么看……能不能有点儿仪式感?”
于霞摸了摸他手感不错的寸头,像摸儿子似的:“行了,给你几天你还能琢磨出几句像样的,临了让你写这个,无非就是‘给我剥一辈子小龙虾’?”
“……”
少年一脸‘老子没话说了’的憋闷,于霞乐坏了:“真这么写的?”
贺敬铭心里特别有数:“你可千万别说什么帮你剥虾是剥夺你吃虾最大的乐趣这种话。”
于霞做正色状:“我没说。”
今天给女儿面子,心里话好好的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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