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明不可置信地撩起眼皮。
郝春嬉皮笑脸,满是无赖。“问你呢!”
陈景明薄唇抖了抖,脸色惨白,但他到底还是答了郝春。“就放在家里。你问Lisa,她知道。”
“行吧,老子就晓得你是个狠人。”郝春无所谓地龇牙笑了声。他如今多年沉疴渐愈,人有了些精神,再加上被陈景明养着,脸上倒是多了点肉,至少颧骨不再突出。他这一笑,两片饱满的花瓣唇就越发诱人。
陈景明怔怔地盯着这两片花瓣唇,手指下意识收紧,恨不能把郝春的骨骼皮肉都一道勒入体内。
郝春啧了声,嫌疼般,抽出手低头看了眼。
陈景明越发心凉。
冷不丁两条胳膊如蛇般搂住他脑袋,郝春那张他看了三十多年也没能看厌的脸凑到近前。
—“喂我说,陈景明你是不是一直都怕我跑了?”
陈景明呼吸声促急,半晌,才闷闷地应了声。“嗯。”
“你傻啊!”郝春笑他。“都说好了同死同归,你丫要是去坐了牢,老子肯定颠颠儿地去看你啊!大不了,就和九中那会儿那样,一到点儿老子就去爬床。”
陈景明苍白面皮泛起不正常的红,抿着唇,轻声笑了笑。“也未必会有那一天。”
笑起来的陈景明,总是格外好看。
郝春看的目不转睛,最后在这人脑袋上啪叽了一口,顺便撩开碍事的黑色碎发,嘟囔道:“你干嘛又留刘海?”
“你喜欢啊!”陈景明轻笑,趁势回抱郝春,两人额头抵额头,如比目鱼鲽鲽。
十分钟后,卡宴车无声无息地停在坊子河监狱外。
陈景明与郝春手牵手站在车外迎接郝周弟出狱。大门打开那刻,郝春愣是没认出来。
—“那是我爸?”
郝春嘴一努,示意陈景明帮忙辨认。
陈景明目光留在那个满头灰白色乱发的老人身上,只停顿了半秒,就肯定地答道:“是他。”
郝春右手斜插裤兜,有点不是滋味地啧了一声。“他背驼了。”
“嗯。”
“算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你就坐车里吧。”郝春说着松开陈景明的手,但他刚松开,立即又被抓住了。
“一起吧,”陈景明强势与他十指交扣,道:“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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