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明并不去捡卡,只静静地望着对面这个头发灰白身形佝偻的男人。“阿春和我,以后没什么事都不会回来了。每个月给你的生活费能保障你的日常,当然,要是你真病了,也可以打电话给我。”
陈景明顿了顿,意有所指。“电话号码就写在银行卡背面的贴条。今天你想跟我们回去,我送你。你不想,那就算了。”
郝周弟愤怒地瞪着他,那双丹凤眼与郝春如出一辙。
陈景明垂下眼,又说了最后一句。“当年你弄错的鉴定报告到底是有意还是无心,都不重要了。我已经和阿春在一起了,以后,我们都会一直在一起。”
回答他的是另一口饱含怒火的唾沫。
陈景明呵地笑了声。抬起眼,生平头一次这样郑重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深不见底的瞳孔深似寒潭。“你是他的父亲,所以我也喊你一声爸。今后你的生老病死,我也会一直承包到底,但是你须有底线,惹急了我,后果你知道的。”
郝周弟呸呸连声。“你上了老子的亲儿子,难道老子还得感激你?”
“随你怎么想。”陈景明转身就往回走,冲一直单手插裤兜的郝春遥遥招了招手。“阿春——!”
“呸!”身后是郝周弟不绝于耳的咒骂声。
陈景明径直走回到郝春身侧,把刚才那番交锋包装了后说给他听。“我们先回车里,等他半个小时,要是半小时后他仍然转不过来弯,咱们就别管了,好不好?”
郝春龇牙咧嘴地笑,单手插裤兜,一脸的吊儿郎当。“三十分钟太久了,去掉个零,咱们就等他三分钟吧。”
“都依你。”
在阳光下,陈景明毫不避讳地轻吻他嘴角。“该做的,你都已经做到了阿春。”
郝春不置可否。
实际上他们等了远不止三分钟,更不止半个小时,他们淹留了足足五十多分钟,郝周弟一直站在原地唾沫星子横飞地咒骂,不上车,也不接受他们的示好。
“走吧,”郝春拿脚尖踢了踢陈景明。“他总会回那套老房子的。”
郝周弟没有别的资产,所能倚仗的,也不过就是那套房子和陈景明给他的那张银行卡。
陈景明抿唇。“阿斌,咱们走。”
黑色卡宴发动。在后视镜的一角,他们确实看见了郝周弟突然停止咒骂弯腰捡起了那张卡。
“陈少?”阿斌提醒陈景明去看。“他拿了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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