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所学校的学费实在是太……贵了。
他又不想向他爸低头,所以偷偷办了退学,回国来自食其力。
他忽然对褚余凡生出一种怜惜。
周思齐垂下眼,快步走上车,发觉褚余凡又藏在最后一排的座位里,用帽子盖住头睡觉。
少年,你上节目不露脸,是为了方便剪辑师把镜头都剪掉吗?
周思齐早就发觉跟拍摄像的镜头悄悄转向了自己,大咧咧地走到最后一排,和褚余凡隔开一个位置坐下。
唔,这样就有镜头了。
大家吓死了。
周少爷这是要主动挑事啊。
周思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褚余凡。
今天出外景,大家都穿着便服,褚余凡总共也没带几件衣服,就穿了之前拿节目组的那件白色毛衣,配着运动裤。
那件衣服助理导演说送给他了,不要白不要。
看着毛衣,周思齐头上浮起好几个问号,这衣服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入住宿舍第一天晚上,他接电话时被人推倒,脑门撞在一棵树上,他怎么记得那人好像就穿着这件白毛衣。
周思齐的呼吸粗重,一头黑线。
搞半天,电我的人,推我的人,都是你。
大巴车猛地一个急刹车,褚余凡盖住脸的帽子掉了下来,闭着眼睛继续睡。
周思齐恨不得拿针把眼睛缝上。
妖孽啊。
迅速捡起掉在手边的帽子,重新给他盖在脸上。
前一排的唐晓舟刚好扭头,就看见了这一幕。
哼,周思齐果然是个卑鄙小人,连让褚余凡露脸的机会都不给。
“嗳?他看见我了?”
唐晓舟立刻摆出谄媚的笑脸。
“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
一旁的任钰博哼了一声,耳机的音量调大。
男人啊,虚伪!
一个小时之后,大巴车在一个农家乐景区的门口停下了。
节目组的算盘是这样的,年底的时候总台一直号召媒体助农,现在让少年们锄禾日当午,不就是妥妥地根正苗红,节目一定能被批准播出啊!
选秀节目的批文这几年特别难拿,友台某档节目就是因为批文拿晚了几周,被敌台的同类节目抢占了先机,收视率稀碎,一路碎到最后一集。
最后,投资人酒杯一摔,把制作人的脑袋拎着当球踢。
车门一开,鸡啊,鸭啊,大鹅啊,扑打着翅膀满场飞。
第一个下车的选手,抱着摄像大哥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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