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帆没兴趣看,倾斜着身体,直到轻轻把头靠在车窗上。
车转过弯,离开十字路口。他们住在同一个地方,停下车以后,孟修先打开了车门,乔帆却没有移动。他朝她投去困惑的脸色,她说:“你好让我不爽啊。”
“为什么?”孟修笑起来,像是透过光的玻璃制品,光鲜亮丽,很难让人想起易碎品。他不是自身具有发光特质的那类事物,然而,却又总能巧妙地达成闪亮夺目的目的。
她没再说什么。
生活还是要回归正轨。
孟修回去医院上班,整天找不到人影。乔帆也继续幼儿园和家的两点一线。
幼儿园里还发生了不小的纠纷。
即便是经过了考核筛选的学生与家长,也偶尔会出现像这样的意外。有家长找到家里来,厉声质问乔帆为什么体罚孩子,劈头盖脸一通,几乎把乔帆整蒙了。
来的是孩子母亲,音调很高,音色很特别,乔帆听得蹙眉,强忍住头痛严肃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误会?你把这叫做误会?!”女人抓起孩子的手臂,明晃晃地展示给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看。上面的确有明显的青紫,“我每天下班晚,回家一见到孩子,就得遇上这种事。孩子一天除了家也就只在幼儿园待着。就算不是体罚,那也是受伤,你敢说这不是幼儿园的责任?”
园长从事这行已久,大风大浪都见到腻烦透顶,默不作声转动着手中的儿童积木,并不打算贸然开口。
良久,作为被指责的对象,乔帆深吸了一口气。
她先偏过身,露出不合时宜的亲切笑容,向窗外围拢过来看热闹的孩子们挥了挥手,然后回过头,用重新归于冷漠的表情下指令,对怒气冲冲恨不得立刻过来展示自己最近刚研习的防身术的徒弟说:“你,去把外面的小朋友们带回教室去,让他们先一起看一集《朵拉历险记》。”
徒弟以新兵面对大队队长的忠诚敬礼:“是!”
然后,乔帆才回答质疑:“体罚孩子不仅仅是不专业的表现,而且也是有违道德和法律的。所以我不可能做出那种行为。”
“那你这要怎么解释?”大概也是护子心切,这位孩子家长焦虑地敲打着桌子,越发用力地斥责道。
争论到这里,也听到了自己的员工表态,园长这时候才起身,郑重其事地说出决定性台词:“其实,也不是没有证据。”
幼儿园是有监控的。
动机并不是监视学生有没有听讲之类的,而是单纯出于安全考虑,尤其在新闻上还冷不防会出现报复社会人士屠杀孩子们的今天,假如可以的话,只怕热情与专业能力双双达到巅峰的园长绝对会在幼儿园里准备好防空洞和军火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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