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是那个星期的周五,她和去拍大头贴的朋友们分开,一个人先回了家。
乔帆没开灯,斜着身子蜷缩在沙发上,电影频道在播放成龙的动作电影。虽然有趣又精彩,但她没有笑出来。
门被敲响了,她穿着纯棉的睡裙,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过去。猫眼外一片漆黑,那时候的乔帆没什么安全意识,想也没想就打开了门。
她看到孟修独自站在门外。
说实话,他有点吓到她了。
孟修笑了笑,把手里的纸袋递给她。乔帆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布洛芬和IRIS几张装的暖贴。
她诧异到忘了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先开口,意味不明地笑着问她:“我能进去吗?”
那大概是他们最难忘的一次见面。分明是自己家,乔帆却拘谨地坐着。孟修主动要求进门,可并没有说话的打算。
复杂而尴尬的心情到了嘴边又咽下,乔帆想调节气氛,但只造成语无伦次的状况,心里七上八下。暗自咒骂这人渣怎么偏偏有张这样的脸,她抬手拂乱了头发。安静而昏沉的夜晚里,孟修自始至终微微笑着,没有嘲弄,反而有种隐秘的温柔,默默望着她的眼睛。
直到最后,乔帆一了百了,把电视遥控器给他,窘迫地说她要睡觉了。
孟修替她关掉电视机,径自走到门口,离开之前,他用很轻的声音说了“晚安”。
后来她想,他会不会是为了那句说她格格不入的话来的呢?但她猜不透,他来是想道歉,还是想重申自己的观点。
时至今日,他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不再是孩子了。
乔帆说:“我知道你当时不是在诋毁我,或者想要伤害我。你只是发现了,我其实没有和你们一样那么叛逆的个性。你觉得我可以好好读书,上个高中,努力参加高考,普普通通地毕业。我也确实是个无聊的人。”
孟修在她频繁的呼吸声中停滞,终于,他还是说了她不想听到的话:“……对不起。”
“不要这样。”乔帆说着,打开车门走下去,她最后的宣言是,“这个就算了,没想到你现在竟然还算计我的感情……遭天谴吧。”
而他答复诚恳到充满讽刺:“好的。”
她扬长而去,孟修继续坐在车里。拿开冰袋时,侧脸还微微刺痛,他不习惯做能预判无效的辩解,只不过,眼下无动于衷收手也绝无可能。接下来要怎么做?借第三人的评价会比较好重新回到正轨。按理说她应该更迟钝一点才对,可能是他太肆无忌惮了。
就在这关头,驾驶座的门从外面打开。这次轮到他意外。再一次登场,乔帆面无表情地俯下身,长发宛如瀑布垂落,从背后滑落到胸前。她没头没尾地问:“你知道自己长得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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