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严律喜欢男人,或者说喜欢燕清这事,严父五年前就知道了。
当年,他看着严律为了一个死掉的男人,很长一段时间活得像个麻木的没有情感的木头人。为此他骂过严律,也打过,但都没用。
严父那时真的恨铁不成钢,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把一个好好的孩子养成了同性恋,还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那一阵儿,他恨不得亲自把严律的脑袋掰开仔细看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严律一直拒绝和他沟通。他骂,严律转身就走;他打,严律就抬眼用“你也配”的眼神看他。
最开始那两年,他们的父子关系说岌岌可危已经是好听的,那时严律俨然是一副要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还是严循从中缓和。
严循对严父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自己,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哥。严律如今的性格,全是他们疏忽所致。
曾经严律需要的时候,他们不在,而现在严律已经过了再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再想管,又哪来的立场。
仗着亲人的身份去插手他的人生,只会适得其反,让严律和他们渐行渐远。
所以严父也在慢慢反思自己,而且他深知严律不会听自己的管教,若还真想要这个儿子,就只能接受他喜欢男人并忘不掉燕清的事实。
不接受也不行,他舍不得这个儿子,但他知道严律可是很舍得他这个父亲的。
这几年,严父试着重新做个好父亲,眼看严律的精神气好过前两年,就开始琢磨着给严律找个伴侣,有了新感情,就能慢慢放下那个燕清。
之前,严父就想让严律去和他看过的几个还不错的男孩子认识认识,严循说还不到时候,这次他又提起这件事,就被严循告知不用了,严律已经找到喜欢的人了。
“是谁?”严父连声问,“我认识吗,人怎么样?”
严循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人还行,我见过,长得挺好,挺有礼貌的孩子。”
“是做什么的?”严父追问。
严循觑了严父一眼,“打游戏,做直播的。”
“怎么又是打游戏的!”严父皱眉,“他这辈子就死磕在这上面了是不是?”
“不止呢……”严循叹口气,“那孩子,姓燕,单名一个青字,青色的青。”
严父骇然瞪眼:“燕青,燕清?!”
“对。”严循把自己这段时间的观察都一一说出来,最后告诉严父,“阿律他大概率是把这孩子,当成了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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