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秋慢吞吞地站起来,整顿衣裳,从袖中拿出了那份珍贵的卷轴,弯下身,将卷轴放在脚下。
司珩青凝视着她,鸦羽般的眼睫在脸颊上覆着一道阴影,他甚至一眼都没去看地上那份卷轴。
第一次,郁秋在冲他笑,笑起来眉眼弯弯,和那年在大宛国的桃花林里初见时一样。
寒风呼啸而过,郁秋双唇分开,说了句什么,接着徒然下坠。
司珩青僵在了原地,耳边是顾风华悲痛欲绝的惨叫声、以及陆见寒的咒骂声。
“师尊!!!”
“郁秋?!!”
陆见寒扑了上去,被烈焰燎到,衣袍瞬间起了火,紧接着被顾风华拉了回来。
陆见寒跪在地上,大声咒骂着,双手锤着地面,一时间砂石轱辘滚落悬崖,顾风华惊魂不定,眼泪纵横,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深渊。
司珩青缓步走上前,站在悬崖上方,负手而立,语气淡淡:“她刚才……说什么了?”
“交代?”陆见寒一把捡起那卷轴,猛地往司珩青身上,啐道:“这就是她给出的交代?!什么劳什子玩意!”
司珩青拿着那份卷轴,打开看了一眼,随手丢掉了。
“司珩青!”顾风华急道,“这是师尊留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你怎么能扔了?!”
男人没有说话,冰冷的脸上一丝神情都没有。
他想要知道的问题,或许永远都不会有答案了。
没有任何留恋,他转过身,染血的衣袍在寒风中扑簌。
就在这个时候,悬崖下突然传出了一阵细小的声音,沧澜宗主立刻顿在原地,耳尖动了下。
一只手扒在了悬崖边上,烈焰之中,一个人影缓慢地爬出来,露出了两只水亮的大眼睛,猝不及防地,与悬崖上的两人打了个照面。
三人面面相觑。
郁秋已经到极限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被挂在了悬崖上,还被一份硬邦邦的卷轴砸了脑袋,在她额头上砸出了一个大包。
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那份卷轴,塞在怀里,然后孤身一人,慢吞吞地从悬崖峭壁上爬起来。
她明明在烈焰之中哎,可那烈火根本灼不到她,反而……让她体内某种僵化的东西一点点化开了。
她不知道,那僵化的东西是她被霜虫蛊封锁的灵脉。
那护着她不被烈焰烧伤的,也正是奇毒霜虫蛊。
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她体内横冲直撞,仿佛黄河之水猛地浇灌而来,冲开了被冰川堵塞的河床。
但眼下情况有点儿麻烦,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悬崖上方,趴在两个丰神俊朗的男人,正悲痛欲绝地朝悬崖下面叫唤着、咒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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