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昭点了点头,问了句:“需要帮忙吗?”
易时:“不用。”
贺昭在心里啧了声,这拒绝果断而坚决,丝毫没有犹豫,也没有给人余地。
过了几秒,易时加了句:“我东西很少。”
贺昭应道:“好哦。”
靠近住宅区是一片灯火通明,万家灯火,盏盏点点,亮度不同,却是一样温馨。
“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贺昭说,“你打算租多久啊?”
易时:“应该至少到高考。”
贺昭语气很轻松:“那还挺久的,我一直以为你很快就要走了。”
易时微微愣了一下,再度看向他。
“因为……”贺昭没有看他,继续往前走,“你似乎不想跟周遭扯上关系,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个地方看着我们,有一种随时抽身离开的感觉。你还要住这么久的话……其实这儿的人都挺热情挺好相处的,楼下的婆婆,你对门的叔叔一家……我们小区的人都挺好,班上的人也是,他们对你有时候是有点儿过于好奇但没有恶意,你或许可以试着和他们接触看看,可能并不会那么糟糕。”
易时垂眼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突然问:“你呢?”
贺昭有些不明白:“我?”
易时抿了抿唇:“我回国认识的第一个人是你。”
说实话贺昭有点儿惊讶,他一直以为易时不太乐意和别人包括他有太深接触。表面上看起来易时似乎愿意和他多说几句话,但那是因为他们同桌,而且他也一直有分寸地保持着距离。
难不成易时也像小动物一样会把自己破壳后见到的第一个人认成妈妈?那好像叫印随行为,一个特定敏感期的学习方式。
把面前高高瘦瘦的男生和新破壳的小动物联系在一起确实有些好笑,但贺昭自觉地把那一点儿想笑的冲动强行压了下去。他有预感要是他现在笑出来,易时会十分后悔刚刚说出了那句话,甚至可能会恼羞成怒,因为不过安静了几秒,他就看见易时身侧瘦长的手指有些不自然地曲了曲。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传染,贺昭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了,总觉得说什么都显得矫情,他挑了几句最不别扭的话故作自然地说了出来:“我都叫你哥了,你还没感受到我的热情吗?一直可都是别人叫我哥。”
谁知,他尽力维护这难得的勉强算得上温情的时刻,易时却没有,他说:“今晚之前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叫你哥。”
语气很冷淡,但是贺昭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不明显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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