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得生跪在那儿,像一条狗,如果给他一条尾巴,他会左右摇摆起来,“您满意就好,这说明我的心思没有白费。quot;
李得生并不觉得自己当有钱人的狗有什么不好的,总比在高中当个没得什么油水的教师强。
沉霖的地位如日中天,他几年前突然投资一中,且成为最大份额的股东,学校大小事宜他却从不出席只挂个名,可偏偏从两年半前净初入学这一届开始,他的态度就变了。
这是李得胜琢磨好一阵才发现的。
每一个学期沉霖都会抽一到两次来学校参加活动,李得生发觉蹊跷。
沉净初和沉霖同姓,李得生曾经猜测过他俩是否有亲属关系,可沉净初每次填家庭信息时,亲人父母那栏都是空着的。
她是个孤儿。
她一年四季的穿着都是校服,又总是素颜,这在满是富家子弟的一中,实在太过寒酸。
她和沉霖能扯上啥亲属关系?
无非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男女关系……
沉霖每次来都要找沉净初,回回都约在校董办公室。
那办公室几乎没其他人进去过,连他一个教职工都不曾。
可沉净初,进去的次数相比于其他人来说,还算少吗?
他作为男人,一个懂情趣的男人,很快就猜到这两人在干甚么。
校董看上沉净初了。
这样的事情李得生见过太多,自己学校也好,别的学校也好,老牛吃嫩草的范例多的是,毕竟他自己也做过,他太懂。
哎,他忍不住骂娘,有钱人真他妈的有眼光!
像沉净初这样,背景干干净净成绩又好,长得漂亮又有气质,还那么年轻,像刚刚开放的花骨朵一样的极品,谁能不喜欢呢?
李得生就喜欢,喜欢得不得了,但是他知道这是沉霖的中意的人后,便也就一直把想揩油的欲望给压下去了。
他在等机会,用这个他琢磨出来的信息,讨好沉霖一次,敲他一笔。
他以为他等到了。
可他真的等到了吗?
他其实还对刚刚莫东的眼神和踢自己的举动有些微迷惑。
莫东啥意思?
“下的什么药?”沉霖问。
李得生看人脸色,回答得小心翼翼:“沉董请放心,进口的好货,我掏了半个月工资呢quot;
“你碰过她?”沉霖点燃一根烟,扫他一眼。
语气太过心平气和,说不上是什么态度,这反而让李得生无所适从。
“没有、没有,沉总您的女人,我有贼心也没贼胆啊!”李得生飞快地摇头,回答得仓促又心虚,“我托人放的药,现在的小女生不太懂事,怕您不舒服”
当时觉得麻烦,现在回头想想,有些为自己的周到而沾沾自喜。
男人嘛,都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
“谁放的?”沉霖吸一口烟,下颚线条发紧。
“'何日君再来'里边的红牌小姐,很懂路数的,我全程没看没碰。”李得生为了让他相信,特意将佝偻的背部直了直。
其实他也没敢碰,怪就怪在那个红牌张小姐,嘴里一直念叨着太紧了太紧了,他就没忍住摸了两下。
那滋味李得生没控制得住,咽了泡口水。
沉霖眼神阴郁,倏地站起来,暗光下的身影如一座山,阴影盖住李得生,他心一悸,面色发白。
怎么了?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想要多少钱。”沉霖问。
李得生听到他主动提钱,眼睛一下光亮,忍不住的狂喜。
“沉董您太客气了……这个,嗯……您大方,给山上那群无理取闹的村民都是一个亿,我嘛……”
李得生嘿嘿地笑着,搓了搓手,仿佛眼前都是钞票,他发晕了,飘起来。
有钱人都是钱生钱,沉霖的一点点,对于自己来说,那就是大半生享用不尽,他乐得一颠一颠,开口,“我也不用那么多,就”
李得生举起右手,撑开五个汗湿的指头,报了个数,“五千万,您看成不?”
沉霖放低手臂,把烟狠狠摁掉,紧抿着春唇,看不出表情。
“不止。”沉霖拎起沙发上的外套,凉薄的唇角动了动。
“啊?”李得生跪在地上,在沉霖面前他矮了一大截,卑微得像只蝼蚁。
可他没注意这么多,他心里只念叨着钱,以及,什么什么“不止”?
“沉净初,她是无价之宝。”
李得生一听这话,眼睛又亮了一倍,他感觉自己坐在烟花上边,快要飞上天了!
他主动提价,他果真喜欢,自己心血没有白费!
李得生真是浑身哪哪都舒畅,简直酣畅淋漓,有种范进中举的癫喜。
“那沉董,您觉得……八、八千万如何?”他颤颤巍巍地开口,态度恬不知耻。
莫东始终不敢看沉霖,老远老远他就闻到了他熟悉的杀戮气息。
这个李得生,太岁头上动土,太想去死。
“你可能不太理解我说的意思。”沉霖站起来,抬脚碾碎一只烟蒂,“不要紧,下去领钱吧。”
“好、好、好……谢谢沉总……”李得生差点没磕头,八千万啊!!!
数都能数到手抽筋啊,他这次真是太明智了,他真要夸夸自己,什么神仙智商!
他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肥大的手猛擦额头,“沉总我退下了,打扰了打扰了……”
他乐呵呵地出门,门刚合上,敞开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几个魁梧的黑影忽至,一阵避开要害的拳打脚踢,李得生肚子和脸上巨痛袭来,两颗门牙当场折断吐出。
“轰”的一声,几秒后,李得生被人重重一脚朝脸踢飞。
*官方吐槽:李得生,下辈子做个好人,这辈子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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