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榆睡沉了,有点搞不清状况,没意识到这个举动有多不合适,确定似的问:“谢桥?”
“是我。”谢桥忽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打开床头灯,“你没认出我?”
“认出来了。”段榆说,只是忽然没反应过来。
睡得深起得急,容易缓不过神。
段榆用力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谢桥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这里,为什么是这种态度。
他揉着眉心,试图回想起前因后果。
谢桥打道回府时心血来潮,给段榆发了那条大不敬的消息,没想到发过去没显示红点,直接发送成功。谢桥愣了一会连忙撤回,这时候段榆的问号已经过来了。
盯着聊天界面看了好一会,段榆都没有回复,谢桥发了个试探的句号过去,发现自己没有再回到黑名单。
既心虚又兴奋,两种情绪作用下,谢桥脑子一热,直接跑来了这里。
见到他困乏的样子,谢桥又有点后悔了。
根据易之恒和段榆前后出现在直播间的时间点判断,剧组很晚才结束拍——等等,这一前一后是不是太巧合了?
深更半夜,结束拍摄后还不休息,他们俩居然还在一起看他直播?
谢桥顿时感觉头上发绿,心里跟打翻醋缸一样。
之前觉得都无所谓的事情,提前半个月预约好的餐厅,生日当天明明可以有热闹的过法,结果最后却孤零零地对着手机弹琴,就连段榆从不和人诉苦这件事,都变成不痛不痒戳着心窝的软刺,变得难以忍受起来。
借着微弱的灯光,谢桥定定看着段榆。半晌,他叹了口气,拉住段榆困得揉眼的手,说:“睡觉吧,有事明天再说。”
段榆确实累得无法和他掰扯,也不管他要走要留,怎么打发今晚,低低地嗯了一声,钻进被窝里。
谢桥站在床边,看着他整个人埋进薄被里,只露出一个后脑勺,黑发落在洁白柔软的枕面上,一阵心痒。
大床睡两个人绰绰有余,段榆习惯性只占了半边。谢桥看了一会他的睡颜,关掉床头灯,脱掉外衣,爬上了床。
清晨气温低,体温也低,不注意就容易感冒,所以段榆夏天也不会彻夜开着冷气。空调在黎明的时候自动关闭,冷气慢慢散去,等到起床,室温就刚刚好。
但今天早上,段榆是被热醒的。
和骤升的气温无关,如果冬天有大热炉抱着你睡觉,让你在沉重的噩梦中新来,把你闷得心跳如擂鼓,就是本身不热,也会因为体内怒气波动感到暴躁。
谢桥的脸近在咫尺,段榆往后退了退,仍然感觉到他滚烫的呼吸落在自己脸上。一有动作,皮肤相触的地方就会渗出滑腻的汗,段榆忍了一会,不再管会不会吵醒谢桥,直接推开了他。
昨晚闹得厉害,今天就醒得早,距离去剧组的点还有一段时间,段榆进了浴室。冲完澡出来,谢桥已经坐在床边,听到动静,抬起一双朦胧的睡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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