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全其美?”秦诺扶额笑笑,却道:“姑姑既有了主意,那去做便是,本宫相信,姑姑必定是为着朝廷,为着本宫好的。”
打发走了嘉月,采芙却不肯就这么离开。秦诺便将人留下来,看她有什么话说。
“殿下恕罪,奴婢品级不如嘉月姑姑高,有些事,总不好阻拦。”采芙当先跪地,磕头请罪。
秦诺拄着下巴看了她几息,叹了口气道:“这事不怨你,不过……”秦诺看着垂头跪地的采芙,唇角微微一扬,语气却十分地犹豫惶惑:“本宫听了嘉月姑姑的话,却觉得有些道理,那日是本宫反应太过,才闹得彼此尴尬,老太君到底是长辈,本宫还是退一步吧,要不然恐怕母后不会高兴,也会让朝廷和侯府生了嫌隙。”
采芙眼睁睁看着秦诺进了内室,满腹的话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素心见采芙脸色铁青,便俯身亲把她扶了起来:“您也别怪殿下没个定主意,毕竟嘉月姑姑身份不同,且殿下人在荷州,终究还是人在屋檐下啊。”
一路将采芙送出了门,素心脸上一直都是愁云密布,回屋时,眉梢眼角的无奈早化为了冷笑讥嘲。
狗咬狗,一嘴毛,就不知这两人谁的牙口好了。
这日正是天气晴好,秦诺往花园逛了一圈,回屋时便见到苦着脸候在门边的虞斌,她打量了虞斌一番,调侃道:“侯爷这次又带了什么宝贝来?”
从夏溪被接到长公主府藏起来,虞斌就不能再日日与心上人相见,可偏偏公主府是人家的地盘儿,夏溪如今又得隐匿行迹,二人见一面,几边都折腾。是以虞斌为了见心上人,很识相地学会了看人家的脸色。
自从发觉长公主殿下对金银有着非同一般的兴趣,虞斌每回都会以请安的名义送上值钱的物件儿。这些东西他送的心甘情愿,绝不敢有丝毫怨言。
秦诺教晓风收了,和虞斌约定了见夏溪的时辰,几番思量,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老太君对你我忌惮过深了,照说结亲一事,她亦是愿意的,缘何会落到如今这般两相对立的境地来。”就算吕檀当真忌惮朝廷,忌惮虞斌,那也不该如此一步不让,才一个照面,就急匆匆地要借袁逸之势打压她与虞斌。
“虞家与朝廷联姻,也是为局势所迫,再者,我祖母也想借朝廷的势稳定荷州,在诸公王侯间再争一席之地。当日我祖母打听得来,言殿下温柔贤淑,不爱争先,因此越发放心,认为……”
“认为我远嫁此处,无人可依,又是个面瓜一般的性子,最好压服,是以她头一回便想给我个下马威,此后恩威并济,软硬兼施,便能将我拿捏在手心,以此向朝廷讨要好处,是不是?”
虞斌笑了下,有些惭愧地摸了摸鼻子:“殿下识人甚明,臣不敢欺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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