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不敢擅入书房,只得竖着耳朵候在门外。
书房内的两个人却不似她想象中的剑拔弩张,而是在举杯对酌。
秦诺垂了眼,规规矩矩地送了茶后便径直绕到了屏风之后,借着看炉子热水的名头悄悄观察魏恒。
与她想象有别,魏恒并不是个五大三粗的莽夫,反而还很有些清秀,若不明言,倒有些像是个文文弱弱,秀秀气气的书生。
只是那双眼太过犀锐,一望之下,杀气陡生。
“言兄好福气,眼下看着尽要入冬了,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总好过独立寒峰,冰雪摧折。”
魏恒一面说一面意有所指地看向屏风之后:“只小弟福薄,仍是独身一人,言兄既引我为知己,也不知肯不肯为我的终身大事尽一尽心。”
秦诺不意魏恒竟如此敏锐,但细细一想也就释然。这究竟是一堂之长,若连这点子眼力都没有,又何能在寒叶城这样的地方扎下根来。
魏恒笑得坦然,有颇有些祈求意味。言霆微一挑眉,执杯向后倚在靠背上:“这你就寻错人了,我不擅与人为媒,还是另请高明吧。”
言霆这话半是调侃半为认真,魏恒与他对视片刻,长长一叹,起身向屏风处大大作了个揖:“弟见过嫂夫人。”
秦诺抿了抿唇,从屏风后探出脑袋来。言霆回头冲她伸了伸手,秦诺便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不必多礼,不过你怎么知道是我?”秦诺站在言霆身边,死活扶住了扶手没有坐在他给自己让出的一处座儿来。不过她也瞧出了言霆是真的不烦这位魏堂主,否则他不会让魏恒见到自己。
魏恒恭谨地行了礼,而后施施然落座:“若是寻常仆婢岂能自如地往来书房重地,且嫂夫人气度从容,加之……”魏恒笑笑,挑了挑眉:“从嫂夫人进了这间房,言兄便转开了念头,即便是在与我说话,目光也一直都牵在嫂夫人身上,如此,小弟岂能不知?”
秦诺点了点头,未及答言,便又听魏恒说道:“定王夫妇,伉俪情深,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那小弟自不能做无知之人了。”
魏恒这一番话把两人捧得十分高兴却又不落下乘,秦诺对他倒是更加刮目相看。
不过她心里仍旧存着疑惑。
言霆既说魏恒是个自傲之人,那就不会是不实之言,但目下看来,魏恒对他们两人都十分亲近的样子,傲是没见着多少的。
“既言兄不擅为媒,那不知弟的婚事可否托予嫂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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