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房中燃着清甜的香,淡淡的,颇有些冷。秦诺皱着眉头躺在帐子里,连嘴唇也是没有血色一样的白。
章岳进了屋,也不去拘那些俗礼,当即坐在了绣墩上,仔仔细细地给秦诺探脉。
如今四海堂中一片热闹欢腾,言霆听着那些热闹,心里却一劲儿地泛起冷意。
这刺骨的冰寒几乎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呆呆的,一心望着秦诺的面容。
第200章 喜上添喜 情衷
章岳的满心忧惧,满面苍凉都在诊清了秦诺的脉象后彻底消弭。
他抹了把额上的冷汗,笑呵呵地一拱手道:“给王爷贺喜了,王妃这是喜脉,已近二月了。”
章岳的话一下子将满室寒冰凿碎,透了些欢喜的·春·意出来,江瀚江泠知机,纷纷叩拜贺喜。
言霆单手覆额,先是欢喜,而后忧虑。
这到底是一桩喜事,只是胎未坐稳,不便大肆宣扬,便只赏了几个心腹臣友,以表欢欣。
秦诺方才只觉浑身无力,腹中酸胀,而今听了章岳的话,她虽然仍旧面色苍白,却忍不住抿唇摸了摸小腹。
言霆坐在床边,给秦诺掖好被角,等哄她睡下,方才踱出门去,与章岳叙话。
章岳诊了脉,开了方后暂没有离开,他心知言霆那样声色,定是有话要问,有事要嘱的,便候在耳房里,自顾自地吃茶歇息,心里头也不住地调度思量。
言霆掀帘而入时,章岳正执笔斟酌着食养的方子,见着言霆进来,想离座侍候,言霆摆摆手,笑说;“此刻并没有外人,先生不必如此拘礼。”
章岳也就笑呵呵应了,请言霆坐下说话。
“王爷来这儿,是不是想问以王妃如今的身子能不能承得起这生育之苦?”
言霆苦笑:“先生知我,那就请先生尽管说来,不必忌讳隐瞒。”
章岳给言霆斟了一碗茶,将方才拟了一半的食方递给他瞧:“其实今日给王妃诊脉前,我也有此担忧,但是探脉之后,我心里的烦忧就尽去了。”
言霆听章岳口风,心头倏地一松,面上方才带了些真心的笑:“还请先生解惑。”
“先时我尚有担忧,毕竟雪玉兰虽是绝世之药,但其举世难寻,所以药性莫辨,王妃服下后,死而复生,肌骨经脉焕然一新,又逢此后生育,调养得当,是以旧疾病端皆不冒头,似已消除殆尽。但究竟曾历生死,我也一直提着一颗心,生怕是雪玉兰药性难测,会有后患,但如今王妃又逢身喜,这才让我彻底放下了一颗心。恭喜王爷,从此之后,王妃康健无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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