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坐,咱们爷俩先吃饭。”
江肃命人呈上热饭热菜,和他一同用完之后,便挥退了了其余人。
江肃鹰目如炬,盯着拓跋泰看了须臾,低声问道:“你可有找到那传国玉玺?”
“不曾。”拓跋泰直视江肃,目光坦荡,“我入宫约半个时辰,房牧山也到了,我没有太多时间。”
江肃有些失望,微微叹气,又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何跟那妖妃在一处?”
“我先去了正殿,没有找到玉玺,也不见皇帝踪影。我猜测他可能在贵妃处,所以去了摘星楼。”
拓跋泰隐去关键,只说了部分实情,“恰好贵妃遇险,于是我出手相救,都说皇帝宠信贵妃,我想着留下她也许能引来皇帝,便没有离开,但没过多久镇南王与房牧山就找来了,也许他们怀疑我拿了玉玺,所以冲我发难。”
“皇帝是如何死的?”
“我不知道。”拓跋泰毫不躲避江肃的打量,一字一句道:“房牧山正与我打斗争执,是镇南王的人说发现了皇帝尸首。”
元启无子,镇南王又是皇叔,若是论资排辈,他最有可能继承大统。这样看来,镇南王的嫌疑最大。
江肃表面豁达,实则疑心甚重,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是镇南王弑君篡位,故布疑阵又祸水东引,只要挑起拓跋泰和房牧山的争斗,便能坐收渔翁之利。江肃双手交背,在殿中烦躁地来回踱步。
想他戎马一生,战功赫赫,在大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元启那黄口小儿不懂治国理政,但因为是皇家血脉就登基为帝,何德何能!好在老天有眼,杜立德混乱朝纲堪称天赐良机,他打着勤王的名义杀到京城,可不是真的来救元启的,而是瞧中了帝王宝座。
最好的打算便是让元启写一道禅位诏书,再加盖玉玺,如此一来江肃的皇位便坐得名正言顺。可如今元启已死,传国玉玺也无影无踪,联军三方鼎立,相互间虎视眈眈,谁也不愿轻举妄动。
“义父。”拓跋泰见状斟了一杯茶奉上,安慰道:“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遗诏和玉玺,不管写了什么,只要我们抢先拿到手,就还有可能。”
一言惊醒梦中人。拿到遗诏便能知晓其中写了什么,若是对自己有利,便留下遗诏,若是对自己不利,大可拿着玉玺再“造”一份。
“我儿言之有理!”江肃吩咐道,“此事还是交由你去办,既是那崔氏女说出口的,多半不假,元启小儿可是极为宠信这妖妃。正好你留在摘星楼盯紧她。”
“定不负义父所望。”
江肃看他一脸肃然,想起他不过二十出头,正是火气旺盛的年纪,那崔晚晚又生得花容月貌,娇妩动人,共处一室难保受不住引诱,于是叮嘱道:“阿泰,你千万不要被美色所迷,娶妻娶贤,待我们大业有成,义父重新给你指一桩好婚事,寻个大家闺秀。”
“儿知晓了。”
出了太极宫,拓跋泰沿着长街而走,路过几座静悄悄的宫殿,抬眼打量一番,推测应是那些低等嫔妃的住所。长夜独行,会让冷静的头脑愈发清醒,他不由得忆起许多往事来。
其实他对大魏内宫并不陌生,因为他从前也姓“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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