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之色在眼内一闪而过,陶秀儿讽刺道:“你不是一向最会在人前装乖吗,这次还是准备继续在栾家婶子面前装可怜?倒也是,你不过一无父无母的野丫头,不做作样子谁会把你放在眼里?”
陶茱萸不想跟她浪费时间,她知道陶秀儿这人心眼儿小还恶毒,阿奶不在身边时,她没少被欺负。像什么在她衣服里藏针,往她的米糠粥里撒草灰,又或者大冬天往她的被窝里泼凉水,这种事情陶秀儿做起来可谓得心应手。不过那时她寄人篱下,吃穿用度都得看人脸色,能活下来已属不易,根本就无力反抗。
但现在她已经是栾家的儿媳妇,而且阿奶过世后,陶家抢了阿奶留给她的所有东西,还想着把她随便送人,在她心里陶家与她已经没有任何情分。更不用说,陶家婶子在她成亲当日亲口说过,以后她是死是活与陶家无半分干系。
陶茱萸拉下脸,冷淡道:“让开,别以为我怕你,只是没闲工夫跟你嚼舌根。”
她容貌出众,虽然稍显稚嫩,但此刻绷着张小脸,乍一看,很有点唬人的样子。
陶秀儿见先前任她拿捏的贱皮子现在居然敢跟她叫板,当下咬牙切齿道:“你神气个屁!不过一个没人要的野丫头罢了,忽悠我阿奶把你领回来,刻意在她跟前装可怜,哄骗她只把你一人带在身边,你很得意是吧?”
说着,想起过往被抢走的注意力,陶秀儿神色蓦然阴沉,她死死盯着陶茱萸,眼里闪过阴毒之色:“我告诉你,贱皮子就该认命,你别说这辈子,下辈子都没有当官太太的命。你以为栾良砚为什么落榜,还不是被你这条贱命给克的,原先克我家阿奶,现在又克栾家。”
“闭嘴!”陶茱萸猛然抬头,紧紧绷着唇,冷冷地盯着她,“阿奶不是我克死的,我是什么命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别忘了这里不是陶家,你再拦着我,我告诉婆母你背后诅咒木箪,看婆母怎么收拾你。”
陶秀儿闻言脸色一变,谁人不知近日因着栾良砚的事,栾母整个人就是个刺猬,见人就扎,陶家近些日子没少被她教训。
陶茱萸懒得看她青白交错的脸色,绕过她,朝山脚走去。
背后,陶秀儿心里不甘,大声叫嚣道:“我等着你被栾家休弃的一天!”
陶茱萸没有回头,只是提了提背篓,加快了脚步。
栾母近日心情不好,尤其是村里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讨论她家三子落榜的事。
她之前狠狠教训了一顿背后嚼舌根的人,虽然大部分都是陶家人。但其他人,就算没说,心里也逐渐偏信“木箪落榜”了,毕竟如果真考中了,好消息早就传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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