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栾良砚像是没瞧见刘燕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似的,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一直冷眼旁观的栾母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她家儿子还是个拎得清的。
当初二媳将这刘燕都快夸上天了,说和木箪怎么怎么般配,她也动了心思。不料木箪才生病,他们刘家立马避得远远儿的,还说她家木箪一看就是个短命的,哪配得上他们刘家姑娘。
现在巴巴地凑过来,哼,晚了!
“老婆子我也认识不少人,要不我也给你瞧瞧?”栾母笑眯眯地看着刘燕,“村头栾大麻子家的小儿子瞧着就不错,力气好,农活儿也干得不错。”
“不了,不了,燕儿还小,我那兄弟还舍不得这么早把她许给人家。”栾刘氏连忙拒绝道。
死老婆子就是没安好心,那栾大麻子家的小儿子跟他爹一样,一脸的麻子,农活儿干得好又怎么样,拿出去也不嫌丢人!
刘燕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把碗筷甩的砰砰响。
午饭后,栾家人各有各的活儿要干,刘燕得了栾刘氏的吩咐,一直跟在陶茱萸身边,美其名曰帮忙。
陶茱萸觉得这姑娘当真是自来熟,才短短片刻的功夫,便一口一个“茱茱婶儿”唤得十分亲昵。
陶茱萸被她捏着声音的调子唤得浑身不自在,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客气说道:“刘姑娘是客人,这些事儿哪能劳你动手,你快去歇会儿。”
“这些事我在家也做惯了,不累。”刘燕依旧十分殷勤地围着陶茱萸转。
陶茱萸将最后两个饭碗洗净,正准备放回碗柜,却不料后背上突然感到了一股推力,整个人向前倒去。
“哗啦”一声,手里的瓷碗摔得粉碎,连带着一只手也被溅起的碎瓷片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
陶茱萸按住伤口,皱着眉头看向身后的刘燕,却不料刘燕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哭啼啼起来。
“茱茱婶子,我只是想帮帮忙,你若是嫌我碍眼,直说便是,何必要在背后推我?”
陶茱萸一愣,没想到这人居然倒打一耙,她正要开口,只见二嫂栾刘氏冲了进来。
栾刘氏见自家侄女哭的稀里哗啦的,手上还有一道划痕,再加上中午饭桌上被栾母下了脸面,心底的怒火彻底爆发,“陶茱萸!平日里见你不声不吭的,没想到心思这么歹毒,这些瓷片儿若是划伤了燕儿的脸,该咋办?燕儿不就是多看了木箪几眼吗,你就这么报复?”
陶茱萸此刻哪还不明白刘燕打的什么算盘,脸上也带了几分怒意,“是不是我推的,刘姑娘比谁都清楚,再说了,二嫂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我心思歹毒,是不是太过了?至于刘姑娘,一个未出嫁的姑娘盯着外男不眨眼,这难道是她一个姑娘家该有的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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