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下午刘燕怎人让她采花儿,又怎么害她跌进水沟,最后又怎么丢下她不管的事细细说了一遍,既没有遗漏任何细节,也没有故意夸大事实。
言罢,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刘燕,一字一顿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本以为刘姑娘很快便会找来帮忙的人,可没成想天黑了也没见着人影。”
陶茱萸本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性子,可今日着实被吓到了,说到这儿,眼眶便有些发红,连带着声音也有一丝颤抖,“若非是相公上山寻我,我今晚怕不是要被蛇虫咬死,又或是被豺狼虎豹叼了去。”
栾母脸色早就黑如锅底,只拿一双难以置信又满是怒火的眼睛死死盯着栾刘氏和刘燕。
栾刘氏瞧见栾母的神色,突然转身,一巴掌甩在刘燕脸上。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下,原本还指望着栾刘氏能给自己撑腰的刘燕一下便被打傻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栾刘氏,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栾刘氏破口大骂:“你这作死的小蹄子,怎的就做出这种罔顾人命的事儿来?好在今儿个没闹出人命,若是茱茱有什么好歹,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刘燕捂着半边又红又肿的脸,哭喊道:“姑妈,明明是你……”
“闭嘴!还敢狡辩?”
栾良砚冷眼瞧着她们姑侄二人狗咬狗,上辈子他可没少因栾刘氏的作为被言官弹劾,如今看着栾刘氏还是这副嘴脸,心下颇为厌恶。
他不由嘲讽道:“二嫂,你这卸磨杀驴的本事倒是越发熟练。意图谋害他人性命,这种罪名不知刘姑娘是否担得起?”
栾良砚这话一出口,刘燕原本涨红的一张脸,刷的一下没了血色,指着栾刘氏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是姑妈……”
“是我什么?难道我还叫你去害人性命了?”栾刘氏瞪着刘燕,眼神里充满威胁。
刘燕此刻也算是看明白了,她的好姑妈想让她一个人担下所有罪名,便直接跪倒栾母面前哭道:“栾奶奶,我一个小丫头哪能做出这种害人性命的事儿?都是姑妈,是姑妈说她见不惯小婶子那副矜贵的样儿,也不想日后这家里由小婶子做主,才让我想办法把小婶子丢在野外,最好让小婶子这辈子都回不来。她还说,如果我不听话,她便让我爹娘将我随便找个人嫁了,您一定要相信我。”
“你这贱蹄子,我可是你亲姑妈,你怎敢如此污蔑我!”栾刘氏急红了眼,扬起巴掌又想打刘燕。
陶茱萸不喜刘燕心思不纯,但更看不惯栾刘氏自私自利的嘴脸,便一把将刘燕推了开来,怒目道:“亏得二嫂也知道自己是刘姑娘的亲姑妈,如今见不得人的心思被人戳破了,便推自家侄女出来顶包,当真是好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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