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裁判立马在台上摆出一张新棋盘,老话说“白先黑后,输了不臭”,纳兰笙自认为是主场,便将黑棋先拿了过去。
栾良砚见状,微微一笑,朝纳兰笙作揖道:“看来纳兰公子有意让着在下了,那今日在下便承了公子美意。”
纳兰笙微微一笑,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淡淡道:“栾公子莫要谢的太早,在下可不会手下留情。”
栾良砚挑眉,第一子便落在了天元处,“如此甚好,在下也不愿胜之不武。”
此后,台上一片静寂,只余棋子落盘时的清脆声。
台下,方才那对陶茱萸冷嘲热讽的少女,不屑地看了栾良砚一眼,而后又继续盯着纳兰笙不转眼,“也不知哪来的乡巴佬,居然敢挑战纳兰哥哥,不自量力!”
“不是出身越好,能力就越高。”陶茱萸淡淡地回了一句,而后将目光定在栾良砚身上,手中的帕子早已被她揉成一团,相信是一回事,可担不担心就是另一回事。
约莫两炷香的时间过去,棋盘上胶着已久的局面开始渐渐明朗。
纳兰笙看了栾良砚一眼,淡笑道:“栾公子棋力着实不凡,比御棋院的那些老手都胜出许多,假以时日定能登峰造极,只不过今日……”
他摇摇头,将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
这时,栾良砚却突然笑了起来,“纳兰公子不愧是连赢七盏灯的人,棋艺着实出神入化,只是今日,有些轻敌了。”
话音未落,栾良砚便将手中的白子轻轻放入棋盘。
他下巴微扬,身上先前还温润柔和的气质徒然凌厉起来,眼中更是俾倪天下的傲气,“承让!”
纳兰笙脸色一变,低头一看,手中把玩的棋子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定定地盯着棋盘看了许久,最终叹道:“我输了。”
他这话一出口,连台上的裁判都震惊了,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颤抖着声音向台下宣布,“白……白棋胜!”
“这不可能!”在台下的惊叹声中,一个女子的质疑声听得最是清楚。
良久,第一个掌声从人群中响起,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栾良砚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缓缓走向陶茱萸,脸上是挡不住的笑意,他将棋王灯递到陶茱萸眼前,得意道:“瞧见没,相公说了要给你赢回来,定然能做到,你可得好好收着。”
陶茱萸看着栾良砚有如一只刚打了胜仗的公鸡,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便笑得眉眼弯弯,“相公一向是最厉害的。”
另一边,已然接受自己落败的纳兰笙也走下台来。
刚那少女连忙迎了上去,急切道:“纳兰哥哥,是你让着这乡巴佬对不对?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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