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看了自己丫鬟一眼,阴森森地道:“你错了,在他心里,和他有婚约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我,而是那个丢了的齐和安。”
“可是和安姑娘十年前就已经……”
芍药话到一半,又收了回去,低声地安抚道:“姑娘且放宽心,靖南王府不想失去咱们国公府的支持,纳兰公子就必须接受你。”
齐晚月当然知道纳兰笙必须接受这桩婚约,但她想到方才纳兰笙看陶茱萸的神情,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那个陶茱萸,看穿着分明就是一个村妇,怎会与祖母房中画像上的人那么相像!
已故去的敬国公世子夫人纳兰氏,当年可是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京城不知有多少王公贵族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当年她嫁入敬国公府时,可惹了不少人对着她的花轿暗自落泪。
敬国公老夫人房中的那幅画像只画出了纳兰氏十之一二的美貌,可若是有当年目睹过纳兰氏真容的人瞧见了陶茱萸,怕是要惊叹当年的美人又活了过来。
齐晚月强压住心头的不安,同身边人吩咐道:“去查一查,那个栾良砚到底是个什么来路,特别是她身边那个女人,一丝消息都不要漏过。”
还不知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的陶茱萸和栾良砚,倒是关起门来过起了小日子。
年关将近,在陶茱萸的记忆里,这还是她第一次不在上滦河村过年。家里人口简单,只有两个主子,外加几个下人,但年却不能过得太冷清,该有的还是得有。
瞧着热闹又喜庆的街道,陶茱萸便带着何妈还有琴音墨香三人,也加入了采买年货的大军。
供奉祖人用的三荤三素三果,得挑品相好又新鲜的,还要给家里摆几盆金桔,图个吉利,更不用说必不可少的对联门神,外加给年夜饭和春节准备的鸡鸭鱼肉,瓜果蔬菜,林林总总,装了一大马车。
在太阳下看书的栾良砚,瞧见这大包小包的东西,挑了挑眉,懒洋洋道:“茱茱,你这是把玉堂街都搬空了吧?”
“哪有,这些都是过年要用的东西,”陶茱萸白了栾良砚一眼,“想必你往年也没跟着娘一起置办年货吧,自是不知道过年要准备多少东西。”
“是是是,娘子辛苦了。”栾良砚拉过陶茱萸在桌旁坐下,顺手给她到了一杯茶,“不过,怎的出去了这长时间?”
“你跟我来。”陶茱萸拉着栾良砚朝正堂走去。
正堂后面有一个小隔间,莫约五尺见方,往日摆在里面的几盆花草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高脚供桌,和三个素色蒲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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