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光子踏入了有段日子没回的山林,她找到一棵崖柏树,挑挑选选捡了根合适的树枝,就地拿起石块开始打磨。
她想做一个手串当做礼物,送给高俞。
去掉树皮,露出来的虎皮纹理非常漂亮,用小刀将其切成了十几个小的圆柱体,开始一个一个细致打磨抛光。
这是一个非常枯燥乏味的过程,其间崖柏的油脂从内部开始慢慢往外渗出,逐渐能闻到崖柏清新的气息,沁人心脾。
这会是非常特别的一件礼物,崖柏的气味能叫闻过的人终身难忘。
就在光子埋着头快要打磨好的时候,她听到了轰隆隆大片树木倒塌的声音。
回头一看,身后的草木间错落着仓皇奔逃的动物们。
光子快速爬到近前一棵大树上,站在高处看。
十几辆伐木工程车正在运作,在光子看来,就是正在不断啃噬、吞没森林的大怪兽。
这是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是她和眼下不得不逃命的动物们的家!
光子很生气。
冲过去阻拦那些人,回应的只有粗鲁的推搡,那帮人根本就不会听她的。
有反应不及的动物,被骤然倒下的大树活活压死。
光子只能转换策略,她尽可能去疏散那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动物,同时也和一些不愿离开,还有着一定攻击力的动物们联合起来,不断对抗这些人的胡乱砍伐。
长时线的拉锯战开始了,拍摄进度也步入新阶段。
这些场面想要拍好,不是一个两个演员足够决定的,为了制造紧张的冲突感,往往需要拍上好几天的画面素材,再后期剪出那么一两分钟可用的。
落山严苛,有时候大家所有人忙活了好几天,却还是只能面临重头来过。
姬棠心在这枯燥重复的打磨下,渐渐耐心了许多。
为了拍光子最后孤注一掷,打算利用雪崩来赶走那帮人,落山甚至宁愿等待大雪。
此时的拍摄已经进行了近两个月,从夏入了秋,再等冬。
落山的严谨和对电影的极致追求,以及整个剧组没有任何人发出半句抱怨,哪怕为了一个镜头,NG近百次,磨上一个星期,他们所有人也如同拧成的一股绳,凝聚着力量坚持不懈。
这对姬棠心来说,潜移默化下的影响很大。
她以前的想法很简单,吃吃吃玩玩玩珠宝美色,没了。
现在却愈发觉得人是一种情感复杂丰富,非常有魅力的生物,她随之在改变。
姬棠心的变化,落山都看在眼里。
拍摄暂时告一段落,晚上的酒宴,也算是大家在这段时间里最放松畅快的一次了,落山亲自给每个人敬酒。
褪去拍摄时的严苛,他在生活里的性格算是比较温和。
酒敬到姬棠心面前的时候,给她换成了饮料,落山看着这位年轻后辈,满眼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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