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傅翎和时笛结婚。
婚后,他有几次情绪波动,都触发了世界的中止。
在时笛忍不住摸他腰的时候。
在他察觉到时笛想要和他说一些甜甜的话的时候。
傅翎都快被逼疯了。
一个人在世界上活了二十年,以为已经很艰难,没想到,遇到了另一个人,却更难熬。
傅翎都不敢跟她多说话。
逃避了几次之后,他发现时笛眼里的光也消失了。
他好像再也没办法引起时笛的注意,无论他去哪里,时笛都不在乎。她也好像变成了纸片人,对他没有感情,没有渴求。
后来,时笛提出离婚。
那一天,傅翎重新在她眼睛里看到了光芒。只不过,是想着逃离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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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笛眨了眨眼,抬起头。
傅翎不知何时走到了桌边,正低头看着那份离婚协议。
良久后,傅翎拿起笔,在空白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时隔几个月,到底还是签了。
时笛也描述不来自己的心情,她看着傅翎停了笔,就开口机械地说:“好了,接下来,我会麻烦律师去法院公证,然后我们只需要约时间去民政局办手续就行。”
傅翎没说话,慢慢地转身,走了出去。
时笛想说他的东西还没带走,但是开口时,也觉得喉咙好像被堵住。
他们几个月的梦醒了。
缘分大约也就到这,戛然而止。
后来傅翎和时笛再见面,还真的就是在民政局了。
两人一人拿着一个绿色的小本本走出来,A市民政局的台阶很长。
傅翎定了定神,想回头找时笛说话。
时笛却刚好接起手机。
电话那端,不知道是谁在跟时笛说话,时笛说了没两句,露出甜甜的笑容。
她声音很好听,哪怕只是说两句简单的“嗯”、“好”、“谢谢”,都让人骨头缝里发酥。
傅翎甚至听见她跟对面说:“那明天下午三点见。”
傅翎攥紧了拳。
时笛挂断电话,看见傅翎还在。
有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竟然礼貌地朝他挥了挥手,像是对着一个正常社交的熟人进行告别。
烈日当头,傅翎喉头一阵阵的腥甜,眼睁睁看着时笛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转过身后,连蹦带跳地下了楼梯,长发在肩后飞扬。
傅翎低垂双目,咽了咽干涩至极的喉咙。
她可真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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