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之后,立刻站了起来,在时老太太开口发飙之前,先道了别,走出时家。
赵淑琼一阵神清气爽。
从那天赵暖哭着回来,跟父母抱怨说时笛骂她是一条狗的时候,赵淑琼就对这个素未蒙面的时笛很有好感了。
她觉得,她也能像时笛一样。
再说了,她比时笛还是境况要好一些,至少有个哥哥跟她一条心。
赵淑琼拨了个电话:“喂,哥。按你说的做了,时家估计气得不会再跟我们联系了。嗯,省掉一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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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家的日子越过越紧。
还债的压力让时彦秋头疼欲裂,其实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但是之前的钱都放在项目上,要弄出来还债伤透了脑筋。
时彦秋一面要跟银行周旋,再放宽还款日期,一面又要想办法去跟合作方交涉,每天都精疲力竭。
他接手时,公司就是一个完成起步、欣欣向荣的状态,这么多年以来,也一直是在做着熟门熟路的家族企业,时彦秋从没有为工作的事费过这么多神。突然来了这么一下,他脑袋根本转不过来。
同时,时彦秋心里憋屈不已,其实他们家的产品都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是出了一次纰漏,出了一次丑闻,怎么就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工作上的难处加上他心里的不忿,让时彦秋每天都痛苦不已,酒越喝越多。
他被老娘驱赶着在外面奔波挣钱,回家后看到宋华娟在那儿侍弄花朵、穿金戴银,登时气就上来了。
指着宋华娟的鼻子怒骂,以后再也不准她买任何首饰,甚至不允许添置新衣。
宋华娟本就已经没有什么社交,每天也就打扮打扮消磨时间,时彦秋这么一说,她仿佛天都要塌下来,当即大哭大闹。
时彦秋晚上做梦时,梦里都是宋华娟的哭闹声,指着这个珠宝缠着他要买,指着那个首饰硬是要戴,梦里她那张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上满脸是泪,浮肿起来像青面獠牙的恶鬼。
时彦秋又害怕又不耐烦,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的时候,一晃眼突然看见不远处,他的前妻一身白裙站在花丛之中,言笑晏晏,几个贵妇正围着她攀谈,那一处阳光晴好,花香氤氲,将人的面目衬得美而朦胧。
时彦秋心中一喜,连忙朝着前妻的方向走去,想要叫前妻拉自己一把,好甩脱身后啼哭不止的恶鬼。
可他无论怎么绕路靠近,也始终被灌木挡着路,怎么喊前妻的小名,她也听不见。
时彦秋焦急得额头汗都冒了出来,总算,前妻在花丛中回看了他一眼,接着又挪开目光,仿佛看到一阵不相识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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