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抽搭搭地哭,“我不知道……”
皇后得知她没和柴熙谕圆房,当即大怒。待她反应过来,想辩解时,皇后已经一个字都不信了。
更何况宫里自有验身的女官,验明正身后,皇后二话不说,让人端来两碗药。
第一碗是毒药,给她个暴病而亡的体面。但要继续维持越国王族的忠心,就得留下永嘉郡主。反正人还没走远,还来得及截回来。
她毫不迟疑地选了第二碗。
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不能让永嘉郡主替她受罪。
喝下以后,就被关到了偏殿,直至他来。
柴熙谕猜到了是什么药,正要转头进宫要解药,忽然想起了李司言的话,顿时停住了。
皇后既然赐了药,就不会给他解药,只有那个法子。
可是陆云娇现在不清醒,肯定不会同意。他也狠不下心强迫她。
他坐在床沿,抓紧她的手,哑声说:“没事的云娘,过一晚就好,我陪你一起熬着。”
柴熙谕轻抚她的脸,没想到她忽然捉住他的手,贴在他掌心蹭了蹭。
眼前的人和临安那个娇俏的少女悄然重合。他头皮一麻,仿佛不敢相信她做了什么。
她竟然对他撒娇?
“你哄、哄我……”她抽噎着,慢慢说话,“我难受,你……好久没哄我了……”
他失笑,“明明你也很久没理我了。”
他没被人关心过,也从来不懂如何体贴人。
被她冷落的这段日子,他束手无策,困兽一般找不到出路。
这样的她,他很久没看见了。
他指间的墨香充斥着她的鼻尖,陆云娇嘟起嘴,小馋猫似的轻咬一口。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难受……”她想坐起来,却使不上力,“我好羡慕,她……能回临安,我做梦都想……”
柴熙谕目光微凝。
“你知道临安春天有多、多少花儿……”
“好美呀,我小时候还下、下水……在钱塘湖里捉鱼……”
“挨了一顿好打……”
柴熙谕只当她在回忆往事,耐心听她说。然而没等她说到秋天,她猛地踢开了被褥,抓着衣襟打起滚来,“好热……”
上次的药和这次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只有亲眼见识过了,才知道宫闱秘药有多厉害。
柴熙谕怕她伤到自己,强行按住她的手。谁知她歪着脑袋,瞅着他笑:“你不……碰我么……我是你的……王妃……”
柴熙谕手都在抖,也不管她能不能听见,“你会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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