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娇捋捋鬓发,嗤笑一声:“他倒是敢。”
把人吃净了,才敢放她出门。
陆云娇便让霁月给自己梳个简单的发式。她想穿翠色裙裳,兰露便刻意避开了用天水碧做的那件,以免太打眼。
兰露小声问她:“王妃真要出门?不休息了?”
她初次便累得走不动,昨晚更是……这才第几天,她还有力气出门?
陆云娇眸光一闪,与镜中的自己对视,声音曼妙柔婉:“殿下好不容易允我出门,我总得出去走一走,才算对得起他一片心意,不是么?”
霁月取了个插梳给她戴上,她扶着齐整的发鬓,对镜中之人轻笑。就连看惯了她容色的霁月,也不由得花了眼。
临安已经十分繁华,汴京的街市更是热闹。
陆云娇坐在茶馆二楼,一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
“当真?那可是金陵!唐国旧都!”
“那又怎样?讨好岳丈罢了,建安王也不能免俗。”
陆云娇一怔。
建安王的岳丈?他们在说越王?
一个声音横插进来,“我以为此话不对。金陵再繁华,也是前朝的事了,现在你们想想,唐国灭了吗?吴国灭了吗?”
唐王逃到了吴国的江都,江都还有个吴王。一旦打起来,那里最危险。
他怎么会给父亲挑这样的封地?这是哪门子讨好?
外面的人像是知道她的心思,折扇啪地一合,“这叫一石二鸟。给岳丈一个看上去光鲜的封地,实则是磋磨,显示他的地位!都是亲家了,越王还能说女婿半句不好?他要说了,要王妃如何自处?”
“嘶,有理……”
陆云娇眼神冰冷,唇角渐渐扬起讽刺的笑。
果然啊,上次他能用永嘉郡主要挟她,这次就能用越王。
什么事都让她知道?说得轻巧,还不是有心瞒着她。
为了不被冷落,他可真是费尽了心思。
家人都在他手上,她怎能不给面子?
她抬手唤来霁月,“殿下今日何时放衙,可曾与你交代过?”
霁月见她起身要走,有些不解,“王妃不再坐会儿?殿下最早还得一个时辰才能回府。”
“一个时辰,将将够用罢了。”她抬手捋顺鬓发,笑得妩媚娇俏,“殿下在外辛劳,我这个做王妃的,可得好生服侍不是?”
***
越王改封淮王一事,在外面传得纷纷扬扬,舒王得了消息,一早就在府里掀了桌子。
“小人得志!”他恨恨地骂道。
早知今日,柴熙谕刚回汴京的时候,说什么也要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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