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旁边的唐国公脸色就变了。欢快的宴席也随之沉寂下去。
吴王笑呵呵地扫他一眼,心中有了计较,“李郎君从何而来,家在何方?”
李郎君笑了笑,“居无定所,四海为家。”
“不曾成家?”
“不曾。”
吴王笑意未落,忽然冷下脸,“那先前和你拉拉扯扯的侍婢,又像你的哪个故人?你为何非要投奔吴国?投奔国公府?李郎君,你口中到底有几分真话?”
他一言不发地坐着。唐国公额头顿时沁满冷汗。
不过是府中一件小事,他都不太清楚,吴王却知道?国公府上到底还埋了多少钉子?
那“李郎君”就是柴熙谕的事,吴王是否早就知道了?他会不会被连累?
唐国公脑中嗡嗡的,冷汗不止,直道老命休矣。
李郎君却淡笑不语。
吴王一开始只是试探,然而唐国公心里藏不住事,反倒被试出了异状,便愈发笃定李郎君有问题。
陆云娇不禁替他捏了把汗。可是场面紧张得剑拔弩张,柴熙谕却始终没有看她。
她就像个局外人,与他的困境毫无关系。
场中的舞姬们不知何时已退了个干净,李郎君自顾自地斟了杯酒,“我手上的东西,王上肯定很感兴趣。”
吴王仿佛没听见,寒着脸做了手势,没过多久,已经能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了。
陆云娇心里纠结不已。
他要是在这里出了事,她真能狠下心,袖手旁观么……
怀里短刀微微发烫,陆云娇抬头看他,目露焦急,柴熙谕却忽然往这边扫了一眼。
只一瞬间,她就懂了他的意思。
——他自有妙法,别轻举妄动。
陆云娇怔住了,心里不由冒出个念头。
为何她这样了解他,仅仅一个眼神,就知道他有后招。
陆云娇重新垂下头,心中酸涩不已。
外面侍卫的脚步声越发清晰,唐国公汗流浃背。
李郎君却悠悠地开了口:“我知道淮王还私藏了一批猛火油,大周并不知情。”
吴王顿时愣住了,“你说什么?”
满场一静。气氛突然松了一条缝。
侍卫们恰巧此时冲进来,吴王连忙示意他们退下,身体不自觉地前倾:“愿闻其详?”
李郎君含笑环视一圈,摇了摇头,“人多嘴杂,怕是不便细说。”
吴王如梦初醒,连忙起身,与李郎君另寻了个僻静屋子。
吴国以前吃过越国水军的大亏,便是因为这猛火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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