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云娇还是退了一步,这段日子不再打猎,也不骑马,就由柴熙谕陪着稍微玩玩刀剑。
又过了半个月,郑太医给了确信,的确是有了。柴熙谕按捺不住,抱着她原地转了几圈,便让人给汴京和金陵报喜。
陆国公和孙氏刚从衢州回来,恰好接到喜讯,便来王府看陆云娇。金陵先得了消息,立刻让人马不停蹄地送来礼物与补品,要不是淮王妃身体不好,她肯定要回来看看。
汴京的阵仗就更大了。一个月后,当赏赐浩浩荡荡地进了临安时,见惯了大场面的临安百姓也禁不住惊掉了下巴。
晚上陆云娇坐在他腿上看礼单,禁不住感慨了一番。
皇后的赏赐已经很丰厚了,皇帝的更多。陆云娇还以为柴熙谕在他那儿已经失宠了,没想到竟是这副结果。
柴熙谕一手揽着她,一手拿着书,淡淡地道:“他从来都是这样,不在眼前的就是好的。否则我早就带你回汴京看看了。”
他回汴京寻亲前还有幻想,可是这些年下来,他早就把皇帝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皇帝虽然在情|事上糊涂了些,在政事上却是个少有的英主。不论他之前怎么宠爱舒王,都绝不会让舒王越过太子半分——在他心里,朝事永远比家事重要。
柴熙谕选择临安,也是考虑到这层关系。他战功彪炳,就算东宫的地位雷打不动,在汴京始终是个异数,皇帝永远不会放心他。他自请封地,自断羽翼,还能留下一丝亲情。
陆云娇开玩笑:“那你向他要赏赐,他会不会给更多?”
当初害她落水,差点死了,她要点补偿应该不难吧?
柴熙谕点了头,当即磨墨铺纸,要写奏章哭穷。
越州、秀州和湖州只是他名义上的封地,实权还是握在朝廷手中。他马上就要有孩子了,跟皇帝哭穷贴补家用,不是很正常的么?
柴熙谕一边想着,一边行云流水地写完了厚厚一本,让人送去汴京。
陆云娇确认有孕后,就没坐过他双腿之外的地方。在他落笔的簌簌声中,陆云娇早就靠着他的肩头睡着了。
柴熙谕低头看她,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她之前还吵着要到处玩,不许他拘着半分,让他头疼不已。淮王妃更是担心她,怕她也孕吐、没胃口。然而月份渐长,陆云娇却愈发嗜睡,一天能睡六七个时辰,也不爱动了,与之前判若两人。
她太好动了让人头疼,不爱动也让人头疼。柴熙谕轻摇她,让她起来走走,她一睁眼,乌漆漆的眼珠直瞅着他,却哭了起来:“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厌烦我了对不对?我歇会儿而已,招你惹你了?你怎么变得这样讨厌了!呜呜呜……”
柴熙谕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哄她。她不情不愿地抿着嘴,还用他衣襟擦擦眼泪,这才继续睡。
柴熙谕叹气,轻抚她的小腹斥了一句:“这样折腾你母亲,看你出来以后为父如何收拾你。”
或许是听见他这句话,她小腹上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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