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萤终于感到几分不对,自己此时的脑中并没有任何“原主”的记忆,而眼前这个“Y”的表现又过于平静,好像将她的所有想法都尽数掌握,这种被人看透但自己却一知半解的感觉并不愉快,甚至令她有些恐慌。
她缓缓调整了几次呼吸,将疑虑暂时压下,转头观察起自己所处的房间。
这是一间空旷的房,房间里只有她身下的一张床,以及“Y”坐着的一把椅子。
房间左面只有一扇电动门可供出入,但门边的一个小小的方盒子里透出一丝红光,她猜测应当是这里的门禁设施,只是不知道是用指纹或是其他的什么凭证才能通过。
自己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面狭长的镜子,但池萤几乎可以肯定,这镜子大概率是双面镜,透过另一边应当可以直接观察房间内的情况。
她本想撑着上半身坐起,却发现自己的手还是没什么力气,便也只能作罢。她抬起双手,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两只手上都扎着注射用的针头,透明略泛黄的液体在连着针头的软管中缓缓流动,注入她的血管内。
她抬头看了看,却发现头顶并没有挂任何输液袋,只能看出注射管连着身后某处,但她不能起身,对身后那面墙的观察十分受限,也不知道这些打进自己身体里的“药”究竟是从何处来的。
呵,她算是看出来了,这里看上去像是间病房,但其实分明就是个牢房。
池萤平静道:“你说我醒了,所以我其实……是真的醒了。”
这次没有进入新的世界,没有得到新的委托,终于从别人的人生穿梭中抽身、醒来。
“是,”Y一边给与她肯定的答复,一边又在平板上飞速点下几个按键,复抬头对她笑道,“你很聪明,和他们说的一样,”
池萤没有去纠结“他们”究竟是谁,而是直截了当问道:“你是谁?你的具体身份是什么?观察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将平板内扣放在身侧,回道:“我叫宴,或者你也可以用更熟悉的方式称呼我——”
“宴之。”池萤半点没有迟疑立刻接上。
“是,”他笑了笑,“为了让我的名字在你眼中更完整,我只能添补一二,他们说‘之’这个字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是虚中之虚,放在哪里都不会有什么影响,所以我就随手拿来用了。”
池萤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的神色,她垂眸沉默了片刻,道:“所以你其实一直都在监视我。”
在各个世界,各个角落,由远及近的,监视。
“不,”宴这次却摇了摇头,“我是在观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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