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死地狱里。
守灵的这漫长一夜终于过去了。
葬礼在早上五点钟就开始做最后的准备工作。守灵结束,柳煦就走到了外面去,随便在角落里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靠着墙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他三天没合眼,一闭眼就睡着了,但睡得很不踏实,紧皱着眉,脸色很不好,似乎是在梦里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还轻轻咬着牙,时不时地哼唧两声,听起来看起来都很不安的样子。
沈安行守在他身旁。
柳煦只睡了两个小时。七点的时候,丧乐就开始响了。
唢呐声一起,柳煦就吓得浑身一激灵,身子一歪,差点没坐地上。
他揉了揉眼睛,脸色依旧憔悴。很明显,还是严重睡眠不足。
但丧乐已起,柳煦不肯错过沈安行的葬礼,还是揉着眼睛爬了起来。
他把守灵的白色衣服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一身黑色衣服,走了出去。
他扬起了头。
夏天白天长黑夜短,七点就已经天亮了。朝阳挂在天边,空中万里无云,是个天气晴朗的好天气。
柳煦望着天空,吸了口气,沉沉地叹了一声。
他抱着衣服,在原地愣神。忽然间,旁边传来了一道声音。
“煦哥?”
柳煦循声看去。
来的是贺高寒。
贺高寒也穿了一身黑,虽然不比柳煦,但看起来面容也很憔悴。
“你在这儿啊。”贺高寒苦笑一声,对他说,“我刚刚还找你呢。”
柳煦:“……”
柳煦把守灵的衣服交给了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和贺高寒走到了另一个角落里,看着为数不多又零零散散的人们来来往往。
来的人是真的不多。葬礼刚开始,还是一大清早的,来人还不到十个,其中有七八个都是他们班的同学和学校的老师,以及这些同学的家长,都是些眼熟的面孔。
“宁乔没来,他妈替他来了。”贺高寒苦笑着说,“他妈说他八字跟日子犯冲,不让来,说等下葬以后可以去看墓碑,给他气哭了,昨晚上大半夜跟我嗷嗷喊。”
柳煦“嗯”了一声,心不在焉道:“可以理解,有挺多忌讳的。”
“忌讳什么……我也不服。”
贺高寒边说着边低了低头,道:“连三年的同学都不让看,算什么狗屁忌讳。”
柳煦看了眼贺高寒。
贺高寒正看着灵堂里面,满眼不服。
看来他挺替宁乔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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