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对方又打了第二通,接通后,人不分青红皂白说一句管好您的女儿。”
“还说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做的事让人看了瞧不起。我气得不行,想跟人理论一番,话才出口对方就挂了电话,等我再打回去,对方已经关机了。”
吧嗒一下,手机顺着手心滑落,掉在地上砸出清脆的声音。
电话里李慧芸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三言两语中,唐晚已经拼凑出那通电话的意思了。
——离傅津南远点,否则别怪我把你做的事全抖给你母亲。
——不考虑自己,也该考虑考虑家人。
电话还在继续,唐晚心脏疼得说不出话,只能俯趴在床上缓解疼痛。
说到最后,李慧芸犹豫很久,好一阵儿才讲:“晚晚,家里出事了。”
“酒店上个月有人故意投毒,伤了三位客人,还死了一位。你梁叔这半个月天天跑派出所做笔录,客人家属也在闹,搞不好要赔钱。那杀千刀的,投了毒就跑了,也抓不到人。”
“你梁叔成了冤大头,怕是要赔不少钱。钱的事还能拼拼凑凑、商商量量,可你弟弟——”
“你弟弟今天又检查出了白血病,我看到病历单差点晕倒。你弟弟才六岁,怎么就得了这个病呢。”
唐晚捂着嘴,不让哭声从喉咙溢出来。
太疼了,疼得她打滚,疼得她想去死。
药呢?药哪儿去了?
唐晚跌跌撞撞爬起身,跪坐在地上翻来覆去找药。
找到喷剂,唐晚急急忙忙吸了几口。吸完,窒息感稍微缓解。
浑身无力,唐晚捂着肚子,躺在地板上纹丝不动。
电话里,李慧芸还在继续说:“你说我们这个家今年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弄到这个份儿呢。我这几天翻来覆去睡不着,既担心你梁叔,又要去医院照顾你弟弟,还怕你出什么事。”
“你梁叔出事,周围邻居避我如蛇鼠,我去买个菜都被人指指点点。”
“……今年的糟心事是一桩接一桩,我过两天去庙里拜拜佛,给家里求个平安。晚晚,你在北京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妈担心。”
一夜之间,李慧芸好像老了七八岁,声音又哑又老,隔着屏幕唐晚都能感觉到她忧心如焚。
这通电话,李慧芸怕是迟疑了好久才打。唐晚虽未亲眼,但是透过李慧芸的描述,大概能想到是个什么情况。
一定是比她说得更糟糕的。
若是求佛有用,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苦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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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唐晚去学校请了一周假回重庆。
关洁知道这事,特意请了半天假去送她。临走前,关洁偷偷在她包里塞了一张银行卡。
飞机起飞前,唐晚收到关洁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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