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冀操纵着轮椅走近:“好久不见。七弟……不,你才该是我真正的四妹妹。”
裴云潇心头一凉。
她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猝不及防,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你到底想干什么?”裴云潇慢慢冷静下来。
费尽心思把她骗回家,还锁在这里,他们一定另有所图。
裴云冀倒也不隐瞒:“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逼你交出印鉴,归还大权了。”
“说来,大伯还真是疼你,怕伤着你,还特意给你准备了这张黄花梨木床,铺得也都是上好的绸缎呐。”
“现在看下来,你才该是府里最金贵的小姐。你还不知道吧,伯父已找人给你验过了身,定能给你寻个……好亲事!”
验身……裴云潇咬紧牙关,愤怒地握住了拳头。
她是女子,怎不知验身是什么意思?
她还是低估了裴家人的无耻,竟如此折辱于她!
裴云冀对裴云潇这副样子格外欣赏,越看心情越好,竟笑道:“看在你我到底还是血缘至亲的份儿上,我就劝你一句,早日上折辞官,交出印鉴,我们大家都好办。”
裴云潇坐直身子,微微扬起下巴,露出鄙夷:“我回府之事,很多人都知道。如果我明日未去上朝,你以为,你们能瞒住多久?”
裴云冀不以为然:“放心,伯父已替你告了病假,一时半会儿的,不会有人生疑。”
“好啊,那就当我病了。”裴云潇毫不退缩:“辞官,不可能,交印鉴,更不可能!”
不交,她还有筹码,真要是向他们低了头,就只能任人摆布了。
“唉——”裴云冀摇头:“就知道你会死鸭子嘴硬。”
“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裴云冀离开了,只留下满室死寂。
裴云潇靠坐在床边,思绪乱成一团。
脚上的铁链叮当响,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收了去,包括那把随身的匕首。
这一次,饶是她有三头六臂,也没有本事凭借自己逃出生天了。
她一向不肯把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可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锦妙和韩少祯,能早日发现不对劲儿。
地牢昏暗,不见天日,裴云潇一个人坐在这里,什么都干不了,几乎快要发疯。
这样的环境,很容易摧垮一个人的意志,把人逼疯掉。
可裴云潇不能低头。
她开始低声念叨起记忆里存储的那些诗词歌赋来转移注意力。从《将进酒》到《侠客行》,从《破阵子》到《如梦令》……
直到一个小厮送饭食下来,她才能勉强判断,时辰已到了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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